粉知己无数的范儒鸿范公子表面上风流多情,私底下脸皮薄如纸,性子又这么害羞含蓄,若天下人知道这事,不晓得会有多好玩哪!」
不,那一点也不好玩。「袭人!」
「要是赵姑娘此刻坐在这儿,听见你这话、看见你这张脸,也不会气得冲出门,把你让给姊姊我好『培养奸情』了。」
再怎么培养,顶多只有姊弟情谊而已,哪来的奸情?那小丫头真个有趣。
男人懊恼的神情转而扬笑,为方才小小未婚妻充满醋劲的表现觉得有些小小的丢脸,同时又感到莫名的自得。
培养奸情?呵,真亏她说得出口。
「回魂哟!」
「嗯?」范儒鸿从怔忡中回神,就见一双玉手在眼前直晃,「妳作啥?」
「招魂啊,最近结识一位茅山道士,学了手招魂术。」
「是么?」不予置评。
「我说你啊,这几年下来,你在江湖上的『花』名比「威』名来得响亮,唉!真不晓得是谁家的弟弟哟。」
「失礼了,就妳这家。」范儒鸿白了胞姊一眼。
「啧,你老是喜欢欺负自个儿偏爱的东西,这回可别玩得太过火,让人家小姑娘伤心,知道么?」
「我自有分寸。」
「我知你有分寸,但有意挑上你的人可不一定有分寸哪。」这才是她忧心的。「我知你不让她在人前说出身分是为了保护她,不想置她于险地,怕想寻你晦事的人使出下三流的手段,拿她的安危要胁你是吧?」
「……嗯哼。」在知他甚详的亲姊面前,范儒鸿老实得很。
「你的用心是良苦,但至少也得让她知道你的心意是不?」
「我会择日对她说的。」
「拖延。」花袭人没好气地嘘了他一声,仍忍不住叮嘱:「我看你和赵姑娘还是尽早离开通州较妥,免得遇上他们。」
「唉……」会有这等麻烦,全拜罗通所赐,那家伙……有了,他想到如何回敬那躲姊姊躲得不亦乐乎的姊夫了。
「你笑得好奸诈。」没头没脑的,奇怪。
「我美丽无双、绝色天成的姊姊……」
口蜜必腹剑,有鬼。「啥事?」花袭人提防得紧。
「想不想知道『逃亡』在外的姊夫现下人在何处?」
提防的美眸登时绽出杀气,瞬化成母夜叉。「他人在哪儿?」
「他人就在济宁城南土地公庙前的墙角重操旧业。」这不是小人报仇,而是基于亲情,不忍嫁了人的姊姊独撑家计、独守空闺。毕竟罗通并未要他隐瞒下落不是么?哼哼!
「济宁城南……」花袭人美眸微瞇,喃喃重复,开始算计如何找回当年以计拐来的丈夫。
此时此刻,她这副内心颇有算计的表情任谁来看,都能看出与范儒鸿之间的神似,果真是同有一半血缘的姊弟。
「差不多是时候了。」算算时间,也该是赵柔柔蹲在通州某处哭嚷的时候了。「该去接妳未来的弟妹回来了。」
素手胡乱一挥,不耐烦地打发他离开。
范儒鸿轻耸双肩,长脚跨出栏杆,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施展轻功直接由天亭阁跃下。
哇--底下响起惊呼声。
「那是什么?」
「是大鹏展翅!」
「不不,是有人丢东西!」
「不不不,是轻功绝顶的高手!」
施轻功者,双足稳稳立于邻家商号屋脊,如履平地。
啪啪啪啪!见此景,底下一群百姓无不鼓掌称好。
「多谢。」抱拳一礼,范儒鸿旋即沿屋脊步行退场,找他那小小未婚妻兼牢头姑娘去。
*** 凤鸣轩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