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听说常常跑到山中几天不归,他等一个礼拜了还不见人影。
附近一家农场会固定送菜过来,农场主人说:“应该快回来了。”这句话已经说了三天。
白天来看过一次,两层楼原色木屋依然大门深锁,邮箱里塞满了前来求见的名片和邮差送来的信件。
天暗了,他忍不住又过来看一次。
屋里头依然不见点灯,庭院一片灰暗。
看样子今天又见不着了。他坐在车里,握着方向盘,推了一下眼镜,打档倒退,把车头掉转,正要往回开,屋里突然亮起光线,他以为看错,回头看仔细——
砰!
这里算得上荒郊野外了,他怎么也料不到还会有车子开进这条私人道路来,车速极快,和他撞个正着!
万薄荷一不留神,整个人往前俯冲,撞上了方向盘和暴冲开来的安全气囊!
安静几无人烟的深山里,车子对撞的声音响彻云霄,群鸟飞散。
他的眼镜撞裂,在一阵过度冲击下眼冒金星,久久回不过神来……
喀……他听到车门被打开来的声音,接着有人说话。
“是他吗?”谁……
忽然有灯光打了上来,刺入眼皮。
“对。砍(看)样子时没事,补(不)然尼(你)死定了。”这怪腔调好熟……
“我不是故意的,本来只打算稍微擦撞,是他车速——”
光线移走,夜色更重。
“肥(废)话少说!魁(快),拔(把)他盘赏(搬上)车。”惨了!果然是他!
万薄荷意识清醒,却仿佛灵魂脱窍了,手脚不听使唤,身体像是瘫痪了无法动弹,感觉到有人把他从驾驶座上拉出来!
快……快清醒!他拚命呼唤自己,好不容易才恢复一点知觉,用尽力气抓住任何能攀附的东西——
“头子,他拉住车门不放。”
“开时(该死),他还没魂(昏)迷!丸(万)薄荷,尼补用挣扎了,这回尼非得跟我回去补可!”粗哑的嗓音怪腔怪调,听得人难受。
他的手指被扳开,整个人被抬了起来,感觉有三个人在场——餐厅还没开幕,他就劫数难逃了吗?
咻——砰!
灰暗的天色模糊不清,突然有个东西穿过竹篱墙围射出来,飞过其中一人的耳朵,撞上了后方万薄荷的车子……不,看仔细,是嵌了进去!
“痛……啊!头子,耳朵、我的耳朵——”
“少鬼嚎鬼脚,尼而朵海在!”
拿起手电筒打灯,定睛一看是一把削铁如泥的菜刀,实实地埋进休旅车的铁壳里立着不动!看得三个大男人瞪大了眼睛,脸色发白,像见鬼了似的——四周灰暗无人烟,一片森林,虫鸣鸟叫,莫名地让人有误闯时空,来到了武侠片里刀光剑影的决斗场所的错觉!
瞪着那把菜刀,即便是一群保镖的头子,汤克翰也忍不住一片冷汗湿了背脊。眼看手下耳朵裂了一半,再往下削个一寸,整个耳朵就掉下来了,也知道这是“高手”手下留情。
敌暗我明,不宜轻举妄动,但万薄荷已经逮到手里,这么好的机会——
咻——
又一把菜刀笔直朝他的手飞来!汤克翰迅速推开万薄荷,往后退了一步!
砰!
再一次嵌进休旅车铁皮里,仿佛是为了证明刚才那绝非偶然,他们再不走人,下一把菜刀就要砍人了!
“丸薄荷,砍样子有人榜助尼……扯(撤)!”汤克翰立下判断,丢下差点到手的万薄荷,饮恨离去。
万薄荷躺在地上,虽然明白自己逃过一劫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车声远去,他感觉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