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能找出些许蛛丝马迹──她必须捍卫她的婚姻,绝不认输。
傍晚的时候,何芬芳联络她。「初静,我问过了,他们最近都挺忙的,我们下礼拜再约如何?」
「还要等到下礼拜?」她失落。
「怎么?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凑热闹了?」何芬芳笑着揶揄。「不然这样吧,我陪妳去跳舞,我想想……今天晚上我跟品深要去参加一个Party,明天吧,明天我陪妳。」
可是没见到那群人就没意义了。
向初静苦涩地抿唇。「明天品熙出差回来,还是改天吧。」顿了顿。「对了,妳那些朋友,都是做些什么的?」怕打草惊蛇,她只能迂回试探。
「他们啊,跟我可不一样,都有工作呢!不过大部分都在家里公司帮忙就是了。」
「是什么公司?」
「奇了,妳怎么会这么有兴趣?」
「只是好奇。」她略微尴尬地解释。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何芬芳敏锐地问。「是不是那天我走后,他们说了些什么?」
「不是的,不是那样。」她急忙否认。
「那是怎样?」
她不能说。
向初静执着话筒,窘迫不已。她并不想怀疑自己的朋友,但一切实在太巧,偏偏那些人是芬芳的朋友,偏偏发生在芬芳因故离开后。
「没事啦,我只是无聊问问……好了,我也差不多该出门了,下次再聊。」她匆匆结束对话。
看来从何芬芳那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接下来她该怎么做?
绝望的乌云,再度在向初静眼底聚拢,她假装看不到,咬着牙换装出门,自行来到那天光临的夜店,探询服务生。
不知是他们真的忘了,还是刻意封口,竟然没人记得当晚那个包厢里究竟来了哪些客人。
怎么可能?
她失魂落魄地离开夜店,走在熙来攘往的街上,人影幢幢,她却一个也看不见。
「对不起,请原谅我,拜托,别这样对我。」
她知道错了,不该那么不懂得保护自己,不该只为了与丈夫赌气而铸下大错,她知道自己错了,很后悔,真的很后悔。
所以,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的存在,拜托,请放过她吧!
她绝望地仰首,闇黑无涯的天际,好似要延伸到世界的尽头,她心一紧,泪水无声地坠落。
「不要惩罚我,求祢,我爱品熙,我真的好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拜托,我真的不能……」
言语无声,淹没在周遭的车水马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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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妳好吗?」
一下飞机,杨品熙立刻赶到台北郊区一座灵骨塔墓园,他握着从义大利带回来的向日葵种子,对某个牌位低声诉说。
「这些种子,是我偷渡回来的。妳知道吗?义大利有个地方叫托斯卡尼,每年夏天,那里都会开满一大片一大片的向日葵花田,那些向日葵都长得比人还高,妳相信吗?」
他淡淡一笑。「可惜我这回去是冬天,看不到向日葵,不过我还是想办法把种子带回来了,我会种在我们以前常去玩的那个秘密基地,希望这些向日葵有一天也会长得很高,至少能跟当年的妳一样高。」
话说到这儿,他蓦地沈寂,思绪幽然纷飞,回忆起从前。
那个炎热的夏天,他永远忘不了,那年,他初次识得欢乐的滋味,初次卸下豪门贵公子的身分,感受到自由。
那年夏天,他才真正成为一个孩子。
「谢谢妳。」他哑声低语,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