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餐点还剩一大半,何静婷已经躺下睡了,仍然皱着眉头、神情紧绷,仿佛作了一场噩梦。不知她梦中有谁?她就在他眼前,却显得好遥远。
但就如同医生说的,一切只能慢慢来,他额头上的伤没几天就会好,她心底的痛却可能要好几年才能平复。这一路上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要知道,那双小手可是揪着他的心哪。
三天后,何静婷可以出院了,徐培毅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两人无言,只有车内音响放着音乐,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喜欢有这些声音陪伴,尤其是一些融化人心的情歌,多希望她也能有同样感受。
红灯时,他偷偷望向她的侧脸,她看来像个洋娃娃,美丽脆弱、眼神空洞,唉,真想知道她在想什么?明知她不会原谅他,他却舍不得走远一点,这种爱了又痛、痛了还要爱的心情,谁能明了?
何家夫妇在家里等着,他们原本想亲自去接女儿,但是想了想,还是给那小子一个表现机会吧,相信妈祖的眼光不会有错。
一进家门,何静婷就说:“爸、妈,我回来了。”她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后面那个提东西的男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回来就好,检查结果怎么样?”何进添倒了两杯茶,给女儿和那小子,毕竟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瞧他额头留了一小块伤疤,那可是近来乡亲们最爱谈的话题。
“没什么大碍,只是贫血、低血压、营养不足。”何静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完全不想招呼旁边那个男人。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营养不足?”何进添叹息了,若在他们那个年代还说得过去,现代人哪个不是营养过剩、吃得太好?也只有这个傻女儿才会这么傻。
“饭菜都准备好了,留下来一起吃饭。”李秋仪对徐培毅招呼道,心想怎么说也该谢谢人家,这几天来照顾静婷不遗余力。
听到这话,何静婷立刻走回房,关上门不再出来,她知道自己表现得很幼稚,但她没有别的办法,若不绝情,情将再生,唯有彻底拔除,才能保护自己。她对爱情并不灰心,但是她对那个男人已经死心。
徐培毅当然懂得察言观色,对两位长辈鞠躬道:“谢谢伯父、伯母,以后还有机会一起吃饭的,我先回旅馆,明天再来看静婷。”
“好吧。”李秋仪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女儿曾经受过那样的伤,至今都还没完全恢复,当然会怕痛。
车子开远了,何静婷在房内听得很清楚,等到完全没声音了、确定不会回头了,她才拿起随身听和耳机,那首《他不爱我》是她不变的主题歌,他不爱她,永远也不会。
她必须这么想,否则就要变软弱了,就要再次承受那期盼和失落、喜悦和剧痛……
隔天早上八点,徐培毅又来到何家,一进屋就看到所有人坐在客厅,神情凝重的模样,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难道是何静婷又昏倒了?
没人说话,他只得先开口问:“请问静婷在吗?她身体还好吧?”
“你先坐下。”何进添替他倒了杯茶,咳嗽一声说:“她没事,你不用担心,不过你以后免来啊!她一早就提着行李箱出门了。”
“出门?她要去哪里?”徐培毅顿时喉咙干哑,却没心情喝茶。
“我妹说她不住家里了,要出去找工作,这样也好,看能不能遇到一个好对象。”何家老大何志威故意说给这小子听,果然徐培毅一脸紧张,哈,这么神准。
“请告诉我,她去哪里了?”
何进添和李秋仪都转开视线,不忍心面对那张心慌的脸,何志威代为发言:“不是我们要为难你,是静婷叫我们不能跟你讲,没办法,她生气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拜托你们!我一定要去找她,我不能再失去她了!”徐培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