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曲线暴露得太显眼,可是对于这点,他相信那是神灵的杰作。
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前,他并没有看著她的眼睛,为的是避免自己的眼睛流露出太多情感,因为这里是点将台,他得立军威、王威。
看著他面无表情地移开眼,若儿十分失望。
本来以为自己这身精悍飒爽的装束会赢得他赞赏的目光,可是他甚至连视线都没和她交集,让她白期待了半天。
失望中,感觉有人在拉她,是安超,原来大军出发了!她赶紧提振精神,拍拍爱马的大脑袋,低声说:“多情,这次就看你的啦!”
盛夏的骄阳烤炙著大地,拓跋圭的大军在荒原中已经赶了三天的路。
“陛下,让她到车上去吧!你真准备让她跟受过训练的士兵们一样奔波吗?”
队伍前方,许谦对马背上的拓跋圭说。
“女人上战场本来就是禁忌,她既然立下军令状,不想成为累赘,就得努力做到。”拓跋圭口气冷硬地说,可眼睛却不时瞟向队伍中的那匹白马。
许谦知道拓跋圭一旦披上战袍,一向铁面无私,也因此魏军纪律严明,战斗力旺盛,可是看著若儿这几天来不输一个好士兵的表现,他钦佩中也有些担心。“如果累倒了她,谁来救治伤患?”
拓跋圭没说话,皱眉看看天上的日头,下令加速。
若儿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既无用又脆弱。
第一次跟随拓跋圭出征,她发现拓跋圭与平日相比,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她所熟悉的他,是个温柔细心、活泼调皮又不失男子气概。可现在的他,严肃冷酷、沉默寡言,发号施令自有一股王者之威。
三天来,他不仅一次都没来看望过她,甚至连个问候的眼神都没有恩赐给她,让她很不开心。
“哼,不理就不理,谁稀罕?”她忿然想著,对前方高坐黑驹的男人撇嘴。
军队每日都是晓行夜宿,在疾速而安静中赶路。每到扎营休息时,做饭的、守望的、喂马的、找水的,人人各司其职,忙中有序。
若儿则每到一处就忙著检查药草是否受潮、是否遗落,并照顾自己的马。
长时间在烈日下骑马奔走,她能忍受;以肉干为餐、以山野为营的军旅生活,她能适应,唯独头上的兜鍪使得她受不了。
天气太热,她的头发太多,没有太阳照射都嫌热,何况在烈日曝晒下,密不透风的兜鍪更是使得她满头大汗。
她很想摘掉它,可是军中有令,为了防止突袭,士兵们不得卸刀弃甲,其中包括不能脱掉铠甲、头盔。
于是她不敢违令,只有晚上在营地时,她才能偷偷摘掉它,让头皮散散气。
这天,队伍大部分时间都行进在大草原和荒凉的道路,烈日晒得她仿佛头顶著火。她看看身边的安超和其他士兵,发现他们也很热,但没有人摘下头盔,于是她忍著,靠想像冰凉沁心的林荫、凉爽宜人的和风来消除烈日造成的头晕眼花。
“王姑娘,你不舒服吗?”当她渐渐感觉到想像也难帮助她度过难关时,安超靠近她问。
若儿赶紧否认。“不,我没有事,只是有点热。”
“来吧,喝点水会好一些。”
看看那晒得不烫不凉的水,她很想拒绝,可又不愿辜负他的好心,她先前已经拒绝过他好心递给她的午餐!那块牛肉干。
于是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皮囊,打开盖子,应付似的喝了一点,就还给了他。
太阳下山时,队伍进入一座山谷,头顶的毒热消失了,可是曝晒后的峡谷弥漫著潮湿闷热的暑气,地面散发出腾腾热浪,让人如同置身于大蒸笼里。
若儿觉得身上的每一处都浸泡在汗水中,她渴望停下歇息,让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