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给她。
气温开始降了下来,阿南原以为她是想藉喝点酒保持体温,谁知却见她跪到他面前,拿起刚刚用剩的方块小布,浸湿后,伸手替他擦拭他眉角上的伤口。
他一愣,却没有闪避。
虽然烈酒带来一阵阵的剌痛,但她的动作十分轻柔。
温暖的火光映在她疲倦但专心的脸上,那小小脏脏的脸,还残留着干掉的泪痕,但她却在帮他清理那其实已经不怎么痛的擦伤。
她那不自觉的温柔,教他心头一暖。
怕惊扰到她,他垂下眼,任她的手在他脸上游移,享受被照顾的感觉。
“昨晚,我以为你被他们打昏了。”她开口道。
“我没有。”他勾起嘴角,“有人告诉我,要打人,得先学会挨打,我避开了要害,这些只是皮肉伤而已。”
她沾着酒,替他清理他额上干掉的血块和撕裂伤,轻声再道:“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
她知道她只是附带的,那些人一开始只打算绑架他而已。
她的声音很好听,轻轻的,软软的,可那问题却让他微微一僵。
他沉默着,她瞄了他一眼,他脸上没有表情,却也没有开口。
恬恬猜想虽然他之前否认过,但他的确心里有数,不禁再问:“有没有可能是为了艾玛的死?”
“不可能。”
他回答的很简洁,但她似乎听到他叹了口气。
“不可能?”她挑眉,停下了手中擦拭他嘴角血痕的动作。
“没错。”阿南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好半晌才扯着嘴角道:“我想那些人应该和我之前查的另一件案子有关。”
“你挡了别人的路?”
“嗯。”
他应了一声,却似乎不打算再说下去,可恬恬却没办法就这样算了。
“你不觉得我有权利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追杀我吗?”
“老实说,他们在追的人是我,至于你,关于那些人,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他说这句话时,脸上并没有一贯嘲讽的笑容,他是认真的,认真的认为无知可以保护她。
她看着眼前盘腿坐在地上的男人,他完全没有闪避她的视线,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你不认为这种事情应该交给我自己判断吗?”她应该感到生气,却只是觉得好奇。
“恐怕我父亲对我的教育,依然是以传统的大男人主义为主。”他坦率的道:“也就是说,我应该照顾和保护你,而不是拖你下水。”
“容我提醒你,我已经被拖下水了。”她拧眉。
“欸,也是。”他点头承认,却还是笑着说:“但那不表示我不能补救一下。”
“怎么补救?”
“把你平安送回洛杉矶。”
她错愕的瞪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说得如此简单,好像他们现在并不在沙漠中,好像洛杉矶市就在隔壁一样。
但他显然不觉得这有多困难。
老实说,他的自信的确让她感到安心。
“好吧。”她继续清理他脸上的血渍,退一步道:“如果那些人没再追来,我就不再追问,但如果他们再出现,你一定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OK?”
“如果他们再来,”他定定的看着她,“我会保护你。”
她一愣,双颊莫名泛红。
真不晓得这男人为何可以这样轻言承诺,但那保证还是让她心口为之颤动。
“无论如何,只要他们再出现,你就得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
她瞪他一眼,真希望自己的声音有字面上那般坚定,脸颊也没红得发烫。
幸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