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非鱼一边打著算盘一边想著。
难道她还在生他的气?
其实早上他也没作怪,玉瑭璕怎么会气得策马离去呢?
他想不明白,干脆把帐本、算盘往桌上一扔,打算要去校场看看她,顺便带点吃的东西过去,这样她就会发现他这个管家的好了!
他马上冲进厨房,吩咐厨娘备好饭菜。谁知他刚提著篮子跨出王府的大门,迎面就碰上把马交给小厮、正要踏进大门的玉瑭璕。
“殿下,你回来了!”他喜出望外,提起篮子道,“我刚要给你送吃的东西呢!”
玉瑭璕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吃过了。”然后不再理他,迳自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等一下。”紫非鱼突然大叫,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的左手看,绛红色的衣袖上有著可疑的——血渍?!
她受伤了?
她不明所以地停下来,挑了下眉,询问地看著他。
“你先去书房,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他匆匆地交代一句,然后提著篮子飞奔离开。
她皱了下眉。他怎么了?
这个管家,真是奇怪啊!
她摇摇头,回到书房抽出一卷画轴摊开,上面画著一名豆蔻年华的少女,娇俏可爱。看著画上的三妹,她温柔地笑了笑。好些天没有去看三妹了,过几天又是她的生辰,她还没有准备礼物呢!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书房的门猛地被打开,一脸担忧的紫非鱼提著一个医箱出现。
“你干么?”玉瑭璕一怔,视线从画上移到他身上。
“你的手受伤,得处理一下。”他把医箱放在桌上,眼睛瞄到了画上的人,有点惊讶,但他没空理会,因为她衣袖上的血渍让他觉得很刺眼。
她看向自己的手臂,顿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想起在校场检验新兵箭术时,因为分心想到三妹受惊之事,就被冒失小兵失准的箭擦伤了手臂。
不是什么大伤,她也就没在意。
只是,他怎么会发现呢?他并不像是细心之人啊!
“不必麻烦,只是小伤而已。”她摇头拒绝,“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她得好好地想想该送什么样的生辰礼物给三妹。
“不行,伤口必须处理,要是发炎感染了怎么办?”他二话不说,一把按住她受伤的手,飞快地拿起剪刀,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喀擦”一声剪开她的衣袖,露出一截雪白染血的藕臂,上面有著一道长长的、被利器划破的伤口,血已凝结成渍。
紫非鱼心骤然一紧,都伤成这样了,她竟然毫不在意,一点都不珍惜自己。
玉瑭璕在一瞬间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对她“强制”的行为——他剪开她的衣袖,然后用湿毛巾轻轻地擦拭著伤口,还不忘回头安慰她,“还好伤口不深,擦点药就好,不过,可能会留下疤哦!”
看著漂亮手臂上的伤,他好心疼,这个女人真气人,竟然说是小伤,就打算置之不理了。
怦!
她的心猛然被什么撞了一下,心口突然有种暖暖的东西涌了上来,直冲喉咙,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著小心翼翼处理伤口的紫非鱼,她低下眼帘——为什么发现她受伤的人是他呢?为什么嘻皮笑脸的他会这么细心地照顾她呢?
她迷惑了,这个爱作怪、爱捣乱的管家不应该这么温柔,也不应该这么体贴地为她清理伤口的……
“好了。”看著已经抹好药、包好纱布的伤口,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转头看向她,却发现她在发呆。
发呆?
玉瑭璕会发呆?!
紫非鱼惊讶地在她的眼前摆摆手,终于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