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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清冷得令人感到有种难受的沉重气息存在。

    袁长生长叹了一口气,在屋子里找了一下,人影皆无。他到哪去了呢?

    不在屋子里,会到哪去?

    正犹豫着,一阵隐隐约约的琴声从屋后传来。

    她侧耳细听,铿锵之声连响不绝,琴音中一片杀伐之意。

    她跟着琴声走,看见屋后是一片竹林,有个人背向她盘坐在一块巨石上,膝上放了张焦尾短琴,正在弹奏。

    她懂琴,只听得琴声越奏越急,恨意越盛,一片狂暴肃杀,让她忍不住感到一阵寒栗。

    如果没有深不见底的愤恨,无法宣泄的狂怒,不会弹出杀气如此旺盛的琴音。

    忽地,铮的一声,君弦竟然断了。

    韩斐本是奏琴舒怀,没想到越奏越怒,到后来竟是无法自制,将一股对自身的坎坷、命运的乖舛、失明的痛苦、雄心壮志被抹消的无奈,一古脑的在琴韵中宣泄出来。

    君弦猛然断裂,他微微一愣,余怒未消,一手抓起膝上的短琴就往身下的巨石一砸。

    没有碎裂声。

    他睁大一双无神的双眼,脸上写满了疑惑。

    他狂怒之下奋力一砸,少说也会把琴给砸得四分五裂,没想到他竟然觉得自己并没有把琴砸在树干上,反而是一个软绵绵的……似乎是个人身?

    自从失明之后,他的耳力极好,任何一个细微的声响都听得到,没有任何人能走近他,而让他听不到,也感觉不到。

    「谁?是谁?谁在这里?」

    袁长生为了抢救那张短琴,用身子承受了他凌厉的一击。

    此刻她忍着疼痛,抱着短琴,柔声回话,「是我,王爷。」

    「你?」他歪着头细听,似乎想辨认这个柔和的声音是谁。

    听起来像袁长生,但却又跟他所熟悉的她有些不同。

    这个声音听来虚软无力、有些断续,跟他记忆中那开朗而充满活力的美妙语音不同。

    不会是袁长生,她早就在第一时间背弃了他,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不会是她的。

    「我是婢女春雪,王妃派我来伺候王爷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不会让他更暴躁、更激动,只好先暂时假装自己是新来的婢女。

    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

    喜的是他这副狼狈不堪、凄惨无比的鬼样子,没被袁长生看见。

    悲的却是事发至今,袁长生对他不闻不问,无情至此。

    他自己都忍不住想嘲笑自己的矛盾,就算她来了,他还想对她做些什么呢?

    一个瞎子,有什么能力去伤害别人?

    冷哼一声,他严峻的说:「我不需要任何人服侍,滚开!」

    「我哪都不会去。」袁长生的声音虽低,却异常坚定,「我是来伺候你的。」

    「随便你。」

    他站起来,逞强的往前走,一如他双目能视物的模样,但却走得跟路且险象环生。

    袁长生抱着短琴,默默跟在他身后,虽然很想去搀扶他,却明白骄傲如他,一定不肯在人前示弱,他会对她的援手大发雷霆的。

    韩斐铁青着脸,快步往前走,冷不防的脚下被树根一绊,他反应迅速,右手往旁边一撑,很快稳住了重心,随即发现自己抓住的是一只软绵绵的玉臂。

    「王爷,你小心哪。」

    他一甩手,反手打在她的脸颊上,「滚开!离我远一点!」

    力道之大,打得袁长生的身子转了一圈,旋即跌倒在地上。

    抚着被痛打的脸,更痛的却是在她胸口跳动的心。

    她没有开口,只是很快站起来,拍拍裙上沾到的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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