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千乘迷冬就秘密地把顾砚津送回砚书坊,免得慕府的守卫真弄来搜查状来个回马枪,把他逮到就麻烦了。
顾砚津手臂的伤需每日换药处理,以他的情况很难独自做到,若求助他人,那他夜闯慕府的事极可能曝光。
因此,她把人送到砚书坊后,有点放不下地特别交代,“以后晚上像之前练酒那样,到我家报到,直到你伤口完全复原为止。”到时,他手臂上也会留下像背部一样丑陋的疤痕。想到这里,她脸色一黯,心微微下沉。
顾砚津对自己的痛苦遭遇看得极淡,所以她永远都无法想像,他曾经承受过怎样的痛,才会让他对自己的伤如此不在乎。而她,从见过他背部伤疤的那一刻起,就情不由己地为他心疼,有一种想把那碍眼的疤痕抹平的冲动。
“你在担心我吗?”顾砚津问转身要离开的千乘迷冬。
他站在砚书坊后门的巷口,双眼闪烁著熠熠光彩,望著在晨光薄雾中略显蒙胧的身影。
“你,不要想太多。”她僵了一下,有点不自在地回道。想到他夜闯慕府的缘由,她皱了下眉头,回头威胁地盯了他一眼,“不要再轻举妄动。”免得下次脑袋直接被砍下了,到时候就算是神医,也无法让他活过来。
“嗯。”顾砚津颔首微笑。反正他知道迷冬为他担心就好,这代表著他在迷冬心里的份量越来越重了。
千乘迷冬离开之后,许久未见的千乘迷鸟就登门造访,找到正在砚书坊二楼处理事务的顾砚津。
“砚津,新稿你看一下。”他把一大叠书稿堆在顾砚津面前,然后对著他挤眉弄眼,“一段时间不见,你和迷冬怎么样了?一
这段时间他忙著闭门写新书,昨天出关,才听闻慕希圣和公主大婚的事情,心中就有了疙瘩,不知道迷冬反应如何?
“朋友。”顾砚津淡淡地回答,一边翻看著他的新作。
“哇,你竟然和迷冬成了朋友,没有被她灌酒吗?”千乘迷鸟不信,非常八卦地搬来椅子坐在顾砚津身边,等著听第一手消息。以他一杯倒的酒量,有这么容易和迷皋、打成一片吗?
“你觉得呢?”顾砚津模棱两可地扫了他一眼,决定不提供多余的讯息让他嚼舌根,免得他又开始在他面前诽谤千乘迷冬。
“不管有没有,我都觉得喜欢上迷冬那个怪物的你,也是怪物。”千乘迷鸟若有所思地摇头晃脑,然后停顿了一会儿,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的说:“那个,砚津,我问你,那个……”
“吞吞吐吐想问什么?”顾砚津狐疑地看著他。这家伙一向口无遮拦的,今天是怎么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了,“迷冬对慕希圣成亲的反应如何?”反正他只是幸灾乐祸地想知道迷冬受的打击大不大啦!
“哼,没想到你也会关心她啊!”顾砚津再扫千乘迷鸟一眼,颇有自信地道:“放心,有我在,她总有一天会忘记慕希圣的。”
是吗?听顾砚津所言,迷冬现在还是很在意慕希圣的吧?
“哦──”他拖了个长长的音,随后有点不是滋味地唠叨,“那个女人脑子有问题,只会虐待我,还不准我回家,没想到你和她认识不久,她就开始接受你,好像和你很亲近,真叫人火大……”
他这个哥哥在迷冬面前,真的太没有威信了!
顾砚津不理会他的怨念,专心看稿,当瞄到熟悉的“迷冬姑娘”再次出场,他挑了下眉,冷声道:“迷鸟,不准再用迷冬的名字了。”
他可不允许迷鸟继续这样“糟蹋”迷冬。
“不行!”千乘迷鸟一听,激动地站起来,算起了他和妹妹的旧账,“迷冬害得我有家归不得,这笔账,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所以他还会一直在书里虐待迷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