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蝶衣全身一震。「你、你怎么知道我曾经买过粥?!难道那天晚上你都看到了?」
欧阳雨轩笑笑,「妳跑进跑出那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会不醒?」
她突然意会过来,怒道:「抢我的罐子,把我耍得团团转的人也是你?」
「没有我为妳引路,妳以为自己在大雨之中还要转多久才能找到来时的路?」
赵蝶衣一时语塞,除了瞪着他,竟然无话可说。
「妳的眼睛很美,但是如果瞪久了就变成死鱼眼了。」他的毒舌功力又开始施展,「话题岔开了,妳不要把我当作坏人,而放跑了真正别有居心的人。」
对哦,她恍然大悟,「你刚才说那个病女人有来头?一个快死的人能有什么来头?」
「我说她死了其实是骗妳的,为的是怕妳问东问西,而我当时也无绝对的把握,事实上,天不亮的时候那女人就失踪了。」
「失踪?!」她又忍不住把眼睛瞪圆了,「怎么可能?她就剩下一口气了。」
「如果她是个武功高手,要装病人骗过妳是很容易的。」
赵蝶衣轻蔑地笑,「骗我这个没什么本事的人当然容易啦,可是你是老江湖了吧,怎么也会被骗?」
「因为我身边有个没什么本事的累赘要照顾,实在无心去留意其他人。」他当然不会被她击落下风。
她夸张地做诧异状,「哦,原来你也不是本领通天彻底的神仙啊,那平日里神气什么?」
他不受挑衅,微微一笑,「原来妳一直把我当神仙啊,在下真是荣幸之至。」
「欧阳雨轩!」她一扠腰,「你是不是非要和我打口水仗打到明天早上?」
「我向来是见招拆招,见人说人话。」他笑咪咪地瞅着她。
换句话说,见到她就是「见鬼说鬼话」咯?她将银牙咬得格格作响,下定决心似的一点头,「好,从今以后我们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互不干涉!」
这下倒出乎了欧阳雨轩的预料。「妳确定?妳知道去房州的路怎么走吗?」
「我鼻子下面有嘴巴,会问的!」
「妳有盘缠可以供妳走到房州?」
「我有一双手,可以赚银子,更何况……」她晃了晃手指上的一枚戒指,「万幸被你折腾了这几天,这戒指还没掉,至少能换个二三十两。」
「然后就继续被锦衣卫追捕?」他好笑地看着她。
她面色沉如冰,「若是被追捕,那是我命中注定,最终被抓回宫去,一定要嫁给东辽王子,也是老天安排,我死无怨言。」
「我千辛万苦把妳救出来,难道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妳死吗?」欧阳雨轩一叹道:「这是宫外,不是宫里,不是妳能耍小孩子脾气的地方。逐月那边还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如果我们有什么动静,她稍微用脑子想想就能猜出妳不是我的妹妹,到时妳的仇人又多一个。」
「她怎么会猜出?」
欧阳雨轩看她自负到了极点的样子,真的也忍不住要动怒了,「妳以为她在派那个病女人来之前,就没有任何的眼线跟踪过妳我的行迹吗?就是我们说的话,她都有可能听去。」
赵蝶衣默默地望着他,黑眸转动了几下,居然笑了,「原来你也不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那种大人物,看你现在的眉毛挑得有多高,我也该拿面镜子给你看看。」
「妳这个……不识好歹的野公主。」欧阳雨轩的右手向前一探,勾住了她的后颈。
「怎么,你还想掐死我不成?」脖子被他的大手握住,虽然他没有使力气,却让她一阵心虚。
换他展露那抹万人迷的笑容了,「在下当然不敢,公主殿下的生死与在下紧密相连,妳死了,我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