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著、聂云棠你死都要撑著!
失血过多,聂云棠凭著仅存的那一点意识,巍巍颤颤地穿过一道道走不尽的曲折回廊、月亮门。
在意识渐渐脱离之前,忽然一只手猛地拽住她,她心神一凛,想隔开那手,却完全使不上力。
“别出声,是我。”
她抬起眼,怔怔对上那一双令人心碎的憔悴与哀伤的眸子。说不出的滋味,伴随著一股无声息的酸意,倏地涌上。“韫……哥……”
他身上披著件黑貂毛斗氅,尊贵典雅的黑,衬得他略显消瘦的清俊面容,益发苍白。
望著那张日夜盘旋在她脑海中的温柔脸庞,她不禁哽咽。
“跟你在一块儿,我真的会未老先衰。”他噙著淡笑,似不经意地叹了口气。
无预警地,胸臆泛起怪异的刺疼。“你可以不用管我!”她无力嘟嚷著,想推开他,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翔韫眉峰微拢,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总不经意流露出的执拗眼神上,心里的怜惜更深。
她总是这样……经不起逗弄,一句言语,便可让她气得像发狂的小猫。
“我怎么可以不管你。”眉头紧蹙,他的话里带著容忍的意味。
“我偏不让你管!”聂云棠没头没脑地招呼了他一阵打不死蚂蚁的豆腐拳,她身心俱疲,伤口隐隐作痛,她不禁恼起自己的脆弱。
翔韫用力地将她带进怀里,语气有著极淡的无奈。“我不会不管你!”
他温暖的身体将她紧紧包围,瞬间心里的疑惑尽散,思绪明朗起来。
“你疯了!”她无力挣扎著,感觉到他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缠捆、圈制,让她犹如困兽般,动弹不得。
“你想被揭穿吗?”翔韫异常严肃地贴在她的耳边喃道。
聂云棠一颤,苍白的面容陡地下沉,幽幽嗫嚅道:“为什么……要帮我?”
她想不透也看不清,他清俊的脸上所流露出的是浓浓书卷气,明明就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书呆子,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能救她吗?
“一切有我在。”语落,他打横将她抱起,迈著沉稳的步伐走向前。
“你疯了不成!”他虽贵为贝勒,但要是有任何闪失,他也是会被她牵连,必死无疑的!
翔韫不以为意地迎向她那爆烈的神情,眸底有些怨恼。“你老是这么凶,我会很害怕的。”
“咱们的动作得快一些,要不侍卫很快就会找上门。”翔韫略略偏头,唇角微勾,深邃的双眸,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阴霾。
聂云棠心跳急促地陡地一震,这才发现,她的血由书房中穿过曲折回廊,一路滴落成一道道痕迹。
“我虽然不擅武,但我会极尽所能来保护你。”
翔韫的话在她耳边轻飘飘地晃过,却莫名地在她体内形成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的心狠狠揪成团。
她又迷惘又忧心,就是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好?
“还有,有一件事我一定得同你说清楚。”
“什么事?”
“让我心动的人是你,不是腾玥。”
“你到底……”聂云棠半张著唇,脑子晕眩眩地转著。因他的话而泛起一阵感动,她费力地抬起手摸著他的脸,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翔韫拉下她的手,俊挺的鼻蹭了蹭她的额,眸底亮闪闪的。“咱们该回房了。”
“韫哥哥……你没出卖我,对吧!”她昏沉的思绪突地转到今日莫名被发现的异样。
翔韫眸底闪烁著坚定的眸光,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如果我出卖你,这一刻就不会在这里了。”
“我信你。”聂云棠叹了口气,轻轻将脸偎在他的怀里,心里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