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的,翔韫再一次为她的异常行为做了解读。
即便如此,聂云棠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她知道他看见了!
聂云棠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暗暗思考著要怎样蒙骗才能过关。
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杀人灭口,但现下……面前是翔韫,她却做不到。
思及此,聂云棠的身体倏地一僵,心底因为这一个念头失了方寸。
“瞧你文文弱弱的,但耍起拳来还有几分气势,拳拳有劲,我方才也差点被你唬住了。”
翔韫笑著开口,心底却感觉到一股如针刺般的冷意深入骨髓。他不会忘记方才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利眸光。
这认知,让向来单纯的他,成为她射中的那只雀鸟,在一种宁静的哀绝里挣扎。
“真的?”眨去墨睫上轻沾的泪光,聂云棠大大松了口气,心里的警戒去了大半。
她险些忘了,这一阵子相处下来,喜怒形于色的翔韫贝勒根本是少根筋,他的思绪不算复杂,没心眼,很容易捉摸。
或许正因为如此,渐渐的,在翔韫面前,她不认为自己有摆谱儿的必要,于是属于她的真性情,偶尔会不自觉地在他面前呈现。
“玥儿没事了,不怕了,有劳韫哥哥。”拉回恍惚的思绪,聂云棠恢复原有的冷淡,淡淡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自从听了腾铎的话,察觉自己对他日渐加深的情感,她开始思量著,是不是该狠下心和翔韫划清界线?
“啥!”
美人儿的转变太快,怀里软香的美好突地抽离,教他忍不住要发出一声惋惜。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似乎已经有些懂她了。
只要她被他逗得恼了,伶牙俐齿的她总会同他争得面红耳赤,偏偏心思又细,一旦发现他的异样,又会忙不迭地想方设法哄骗他。
而他……竟也被骗得心甘情愿。
“那……韫哥哥陪你用早膳。”抛开谬思,见聂云棠转身就要离开,翔韫扬声又道。
“不要!”聂云棠三步并两步地出了院子,摆明了翻脸不认人。
“什么不要?你怎么又过河拆桥哩!我可是好不容易得了空来寻你,怎么见了我就跑呢?……唉呀!怎么我愈说你走愈快……”
女人果然是善变的!翔韫用力叹了口气,俊逸温雅的脸庞尽是哀怨,心里则是诉不尽懊恼地紧追在她身后。
他究竟该怎么探清真正的她?
“你真的好烦!”
聂云棠顿下脚步,为他可怜兮兮的表情,心底悄悄浮上一种不该有的情绪。
她知道,她输了,因为看见翔韫的落寞,她的心会隐不住揪痛著。
她喜欢他对著她笑,喜欢被人呵护在手心里的幸福,喜欢他宠她,宠得让她忘了自己是谁……
突地,聂云棠感觉他急促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下一刻,翔韫由背后搂抱住她。
那拥抱的力道,像是要把她嵌入身体里一样。
“你……做什么?”
聂云棠挣扎著,为这样陌生的翔韫感到恐惧。
以往,他们虽不经意做了些亲密的举止,但翔韫却极少有如此唐突的动作。
“让我抱你一下。”
虽然无法用拥抱确定什么,但那一股油然而生的冲动,逼得他把该有的理智全抛到九霄云外。
耳底落入他近乎疯狂的语气,她身子一僵。“你疯了!”
“是疯了。”翔韫不假思索地再开口:“即使等一会儿会被你打得鼻青脸肿,我也认了。”
聂云棠一阵错愕,不可置信地扭过身,正想抡起拳头,如他所愿时,她却不其然捕捉到他清澄眸底的那一丝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