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吗?”
魏元朗柔声问,将热热的姜汤盛入碗里,递给坐在沙发上的叶亚菲。
她怔怔地接过,让汤碗温暖自己冰凉的掌心。“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是礼哲告诉我的。”他解释。“他说你已经连续烧了两天了,一直不退。”
“我已经好多了。”她喃喃低语,慢慢喝了一口姜汤,脑海不由得浮现一张愤慨的脸孔,以及他沉痛的疾呼。
想要什么,就勇敢说出来!你以为这样傻傻地逞强,白马王子就会发现你的心意吗?
所以,他才将元朗叫过来吗?他要她对元朗说出真心话?叶亚菲茫然思索。
“你怎么了?”魏元朗在沙发另一侧坐下,关怀地望她。“是不是头很痛?还很不舒服吗?”
她摇头,又啜了口姜汤。也许,她真的该说出来……
“元朗。”
“嗯?”
她无助地望他,她能在会议桌上面不改色地与最机车的外国客户以英文谈判,却不敢问这男人还有没有一点点在乎自己。
“你觉得十年,很长吗?”会不会长到无法让两个曾经相爱的人破镜重圆?
他默然。
叶亚菲悄悄咬唇。她不晓得他是否明白她话中暗示,又很怕他真的听出来。
“十年,够长了。”良久,他终于黯然扬嗓。“足够发生许多事。”
“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颤声问。
“好的、坏的都有。”他若有深意地低语。“十年,够一个大男孩长成男人了。”
所以,他已不再是过去的他了吗?所以,这样的她已经无法打动他了?
她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姜汤碗,好似要将那暖意渗入微凉的心房。“你喜欢那个女孩吗?”
他倏地一震。“谁?”
“你别装傻。”她涩涩地抿唇。“我说的是向晚虹,你的小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他飞快地驳斥。
太快了,快到她怀疑他是因为心虚。
她眸光一黯。“今天她的剧团不是有演出吗?你不去看可以吗?”
“我已经请礼哲代我向她道歉了。”魏元朗沉声回应,她听不出他语气里是否藏著一丝遗憾。
她凝望他紧绷的侧面,猜测他的心思。为了来探望她,他宁可错过那女孩的表演,是否表示他比较在意她这个前女友?
“元朗,你不怕她难过吗?”她试探。“她今天见不到你,一定很失望。”
“嗯,大概吧。”他垂眸,眼神似有些沉郁。
她胸口一拧,豁出去了。“你坦白跟我说,你很喜欢她吧?”
他又是一震,眉宇揪拢。“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跟她有可能?她的年纪差不多就跟我们当年分手时一样大。”
“也就是说,你跟她的年龄差距,也有十年。”她幽幽地接口。
她和向晚虹,与他的距离都是十年,也许她们的是平等的,也许,她还有与那女孩一较高下的机会。
她忽地淡淡一笑。“元朗,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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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菲跟你说了什么?”纪礼哲问。
魏元朗默然不语,把玩著酒杯,望著不远处正和几个外国贵客聊天的叶亚菲。
这天,一个重量级的水墨画大师在家开寿宴,广邀亚洲各地艺文界人士,虽然两个男人从事的都是最冰冷的科技业,跟艺文完全沾不上一点边,但由于叶亚菲的关系,两人也接到了邀请函。
因为公司赞助的展览馆,将为这位水墨画大师特辟一个专门的展厅,叶亚菲最近跟大师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