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轻轻点头,「但是,我还是不和你回去了。」
「为什么?」拓跋雷发现每次和她提到这个问题时,她都会抗拒。
「因为……希亚如果见到我会非常恨我的。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什么朋友,希亚贵为公主,但是对我一直很照顾,算是朋友,我不能伤她的心。」
拓跋雷哈哈笑道:「我又不是希亚的未婚夫,妳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妳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你不能理解女孩子的心,对于希亚来说,这是背叛……」她叹了口气。
「好了,有我在,希亚不能把妳怎么样。」
「我不是怕希亚打我或者骂我。」宋初颜发现自己不能解释清楚女孩子家敏感的心事。
正巧州台带来了京城内的一位官员,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原来这里的事情毕竟是纸包不住火,已经流传到京城之中,所以东辽王派密使前来调查。
反正事情都接近尾声,拓跋雷便和那位密使到一边去谈了。
宋初颜就要离开,发现州台正盯着她,那目光中明显有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大人有话要对民女说吗?」她主动开口。
州台叹口气,居然先对她行了一礼,「此次交州大难,多亏宋姑娘施以援手。」
「大人不必这么客气。救人一命是为自己积功德,没有人会袖手旁观的。」她急忙还礼。
「但下官还有第二件事要说,希望姑娘不要怪我多言冒犯。」
宋初颜心头一沉,几乎能猜出他要说什么了。
「姑娘是天雀人,我们东辽自建朝以来就不提倡两国有来往婚事。虽然陛下娶了天雀女子成为皇妃,我们的二殿下也娶了天雀的公主为妻,但是这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并没有有太大的改变。我这么说,姑娘是否明白?」
她的手脚冰冷,记忆里同时闪过一个老者的声音──
「我们家少爷将来肯定是要娶东辽女子的,因为在我们东辽人眼里,天雀国的女人连给我们少爷提鞋都不配,所以姑娘妳还是不要妄想了。」
「我……明白。」她的声音从齿间析出,牙齿在颤抖,声音也不能连成串。
「这样说话对姑娘的确不敬,但下官也是为了姑娘好,因为姑娘是不可能被东辽贵族们接受,即使我们的殿下是太子,是未来的东辽王。现在陛下和二太子娶了天雀的女子,东辽贵族之中的不满之声已经越来越强,东辽人都希望自己的血统能够保持纯正,不希望被异国人淡化了东辽人身体里的血性,尤其是柔弱的天雀人,除了你们对自己的过分骄傲之外,实际上在东辽人眼中……一无是处。」
这残忍的字句如一把弯月短刀,滑进了宋初颜的心里,又勾出她所有的喜悦和期盼,勾走了她所有的幸福。
不能吗?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吗?即使三年之后他坚定地对她说出,「妳是我的女人。」但在东辽人眼中的她依旧低贱卑微得不足以和他比肩而立。
三年前,同样残忍的话划透了她的身心,使得她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思念,而不敢有任何的奢望能够再与他重逢,更不敢奢望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未完的故事。若不是小文出了事情,她不得已唯一想到可以求助的人就是他的话,她绝对不会来找他的。
她能怎么做?拓跋雷让她留下来,其他的臣子让她走。
是走?是留?
拓跋雷回来时发现她的脸色不好,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有一点。」她掩饰地说。
州台已经悄悄离开,而她自然不能将实情和盘托出。她知道以他的脾气如果知道他的臣子用这样的话要她离开,必定会勃然大怒。
而她一介草民之身,有什么资格让他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