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的伤口正淌着血,在大雨中随水滴落,但即使是这样的大雨中,她还是能瞧见他面皮底下那泛青的黑气。
他真的中毒了!
她没有错,她没有输,冶冬阳果然不会因受生命威胁就轻言放弃她,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保她周全,他爱她甚过生命啊!
缓缓扯掉脸上缠布,露出完好容颜。
「妳没得天花?!」暮春先呼出声。
冶冬阳由惊喜转为疑惑,最后目光变得寒冽,但没多说什么,他在等她的解释。
「她是没得天花,而是跟我打赌─ ─」南宫辅脸色不佳的走了出来,他一直派人在鬼窟守着,就等着谨儿输,好把人带回自宅,没想到下属来报今日有变数,他特地赶来,却是他输了,输得极不甘心。
这冶冬阳竟然为了她,连容都敢毁,这场赌局他惨输!
看到他出现,公孙谨吓了一跳,把她的激动情绪都吓跑了,飞快的思绪在脑中轮转一圈,不行,好不容易误会都解开,可不要又被人搅局。
于是她连忙打断他的话,「木头,我好委屈啊,我忍辱负重啊,当初一恢复记忆,我就想着要回去找你,不料这卑鄙小人竟不放我走,还说就算我走也别想跟你在一起,说我已是南宫夫人,我们在一起会伤了你的名节——」不意外的眼泪配合哽咽的声调,简直是完美的演出。开玩笑,事情讲开了,当然要把错推给别人。
冶冬阳仍是默不作声,被打断话的南宫辅也不在乎当小人,她连演戏的一面都教他痴迷。
看两人没阻止,她继续撇清,「我只好跟他打赌你是另有隐情才不来接我,不是因为生命受威胁,本来我只提议装染疾,你若不嫌弃,就算我赢,他就会心甘情愿放我走,对外宣称南宫夫人染病死了,可是这家伙超狠的,说染疾不够,还不能说我已经恢复记忆,并得假装我很爱他,最后还得拿跳崖测验你,木头,你说这人是不是很狠毒?」
要她加重测验项目的确是南宫辅的条件,但那些方法其实都她想的。
「妳忘了说如果赌输了,妳答应要永远离开冶冬阳。」南宫辅适时插了一句话,其他事赖给他没关系,但这话他一定要说给冶冬阳听。
果然,冶冬阳一听,脸色显得更阴沉,「输了就要永远离开我?!」
「等等,别生气,那是因为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辜负我,不会让我输的,我这么相信你,你不感动吗?」她的嘴甜是天性,向来无往不利,他会原谅她的吧?
「但妳还是误会了不是吗?说我是贪生怕死之徒不是吗?」他脸色没有好转,反而多了一丝怒气。
南宫辅倒是很高兴这样的发展,也许他还有机会把人带回家。
「我是一时会错意,我不是故意的,我——」她拚命想解释,就怕他会质疑她的感情。
「住口!」他在乎的不是她的解释,这丫头压根还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我——」从没见过他对她发这么大的火气,而且那火焰就跟他方才划自己脸庞一刀时的表情一样狠绝,这让公孙谨惊惧得缩了膀子。
他怪她害他伤了自己的容貌,这全因为她没能相信他,他会因而离开她吗?
不要!她从没这么害怕过失去一个人,但此刻她真的怕极了,怕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请、请你不要离开我,请你原谅我!」没尝过求人滋味的她惊惶失措的扯住面前
男人的衣袖。
但冶冬阳他的面容依旧凶恶,上前拉出她断指的左手。「妳害自己失去小指,要我如何能原谅妳?!」
「我知道我错了,我害你毁容─ ─嗄?我的小指?你气的不是我害你伤了脸,而是我的断指?」
「谁会在乎容貌这种事,如今妳失去小指,还是我亲手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