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铎的臂膀缝了十七针,从医院到回家,房芷芸都陪伴在他的身旁,当然也是因为他坚持要她的陪伴。
虽然救下她,可一回想到当时的情况,再想到若不是正巧他一路跟着保护她到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他不想让她回到那个危险的环境,受伤要她陪自然是最好的理由。
「你真的不用住院吗?」看他脸色苍白,房芷芸始终不放心。
「不用。」
「可是你流好多血呢!」
「当作是新陈代谢也不错。」其实他是死撑着,流血过多真的让他觉得有些虚脱,「你不要哭丧着脸,我说没事就没事,开门。」
房芷芸接过磁卡把大门打开,尹铎顺手一按,屋子整个明亮起来。
这是房芷芸第一次到他家,他家的装潢给她的第一印象很棒,看起来严肃的他,品味其实不差,屋内的颜色很大胆,却不复杂,透过简洁的摆设,每一种色彩显得格外协调,要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屋子太过于寂静。
「你家人好像都睡了。」
「我一个人住。」
「啊?」
「有必要那么意外吗?」他不以为忤的解释着,「我爸一直都是负责管理国外的分公司,我爷爷最近则是突然兴起退休的念头,现在和几个好朋友住在加拿大同一个社区中,管家也跟着去照顾他老人家,尹柔你是知道的,她觉得住在店里比较方便,所以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这就是他的生活?生病了恐怕也没有人知道!
虽然他说得很轻松自在,但是房芷芸总觉得他有点可怜,「要不要帮你通知你的家人?对了,我打电话给尹柔好了。」
「不要告诉她,她最近要参加比赛,我不想让她担心。」尹铎抢定她的手机,有些虚弱的说:「有你这个秘书在就够了。」
无端而来的信任直接撞击她的心,看着他闭着眼的苍白脸孔,她现在的心情越来越复杂。
老是在嘴巴上说讨厌,却无法真的讨厌他,甚至还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可是他呢?她不知道他对她是什么看法,明明拒绝了婚事遗把她说得一文不值,又为什么非要把她留在身边不可?
她很想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却又不想拉下脸来询问。
「知道了,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所以这段时间就由我来照顾你,直到你伤好为止。」有恩报恩,天经地义,现在这样想就好了。
「嗯,就这样吧。」他没有反对,只是闭着眼低吟。
听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她不禁又开始担心起来,「你是不是伤口在痛?」
「没事,只是有点累,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真的那样就没事了吗?」
「嗯……」
「那你睡吧,我不吵你。」
房芷芸起身准备走开,尹铎却顺手握住她的手,「别走,留在这里。」
受伤生病的人似乎都比较脆弱,无法拒绝受伤的他的要求,她顺从的坐了下来,「睡吧,我会在这里。」哪里都不去,她如此在心底承诺。
可是承诺却变成一种沉重的包袱,哪里都不去的结果是她的手麻、脚僵,而且还腰酸背痛。
有几次她试图从他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可是却无法如愿。
他的手握得死紧,只要她稍稍动一下,他就会把手收得更紧一些,甚至还把她往他的方向拉。
如此反复的结果,是她差点整个人被拉进他的怀里。
不敢再轻举妄动,她顺着沙发坐在地上,「看在你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份上,这次我就委屈一点不跟你计较。」
看着握着她的大手,她的心越来越甜,反握住他,紧紧的与他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