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喽啰头儿也大声回道:“我们几个想过了,与其落草为寇,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不如找个好主子从良。车内的公子大仁大义,跟著他必然错不了,请公子大发慈悲,收下我们几个,不论公子去哪里,我们一定拚了命保护公子的安全!”
嫣无色登时呆住。怎么?他们还真的要以身相许?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几个劫匪居然要做太子的随身扈从,而主子竟然在听到他们荒唐的想法之后,没有犹豫太久就答应了?!
“主子!这种事情是随口答应闹著玩的吗?在宫……在家里的时候,就是给您端茶递水的人,都要经过严格挑选才可以靠近您身边的。”
“眼下毕竟不是在家里啊。”司空政微笑著安抚,“我们两个人一起走,其实也有很大的危险,看似目标不大,其实最容易被野战找到。如果现在扮作一家人出游,前呼后拥,反而不会让他们将线索拼凑起来。”
她立时争辩,“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们现在根本不清楚,您轻易就让他们成为身边人,很可能将灾祸带到身边,到时候若是──”
“我身边不是有你吗?”他温柔地打断她的话,“无色,因为我身边有你,所以才敢留下他们。你看看他们的眼睛,若是恶人不会有这样热情真挚的眼神,我相信相人相面,看人看眼,我从来没有看走眼过。无论是你还是猎影、野战,我都不曾看走眼,这一次也不会判断错的,若是我错了,只要你在我铸成大错之前提醒我就好了。”
嫣无色顿时语塞。她最无法承受的就是他温柔的口气,而她之所以会这么愤怒焦虑,是因为她本以为这是只属于她与他两个人的孤独旅程,如今平白无故多了一大堆跟班,说话走路、行住坐卧都会特别不方便。
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与别人一起分享他,不论分享他的人是男是女,不论她其实并没有拥有他的这个事实,她都只想独自霸占住他的心和他的眼,哪怕只有这几日、几时、几刻。
但是……天不从人意啊。
刚才那个还一脸色迷迷的喽啰头靠过来,嘻皮笑脸地说:“姑娘,我们真的不是坏人,难道人做了一次坏事,这辈子就注定要当一辈子坏人吗?您看您虽然手里有刀,但一看就是个慈眉善目,宽宏大量的好人,请您千万别把我们当坏人、当外人。这一路上有我们伺候您两位,照顾您两位,保证让您舒舒服服的。”
“不敢,我可不是被伺候的命。”她怒而转身。
喽啰头儿还不识相地绕到她前面,“姑娘贵姓?该怎么称呼?”
“姓无。”她没好气地胡乱回答。
“小的姓刘,刘放。我爹这个名字给我取得实在不好,听来就是要倒楣的。”刘放呵呵笑著,又追问了一句,“姑娘姓吴?不是嫣无色的无吧?”
她瞪他一眼,“是又怎样?若我是官,你还能这样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吗?”
“当然不敢。”他还是笑,“还要借问一下,咱们主子贵姓?姑娘您和咱们这位主子是什么关系?您不要瞪我,要是您不愿意说,我当然不能勉强,只是出门在外,难免会有个外人问起,到时候小的也好有个答覆。”
“做人不要太得寸进尺!”她简直烦到家了。
司空政在马车中开口解了围,“你就叫她少夫人吧,她以前是我身边的使唤丫头,近日刚被我娶过门,所以还没有习惯改口。”
此话一出,嫣无色和刘放同时都用吃惊的眼神看向车子。
嫣无色是吃惊于他居然能将谎言说得如此流利自然,而刘放却是惊叹于她的好命。
“少夫人真的是好运气,能嫁给主子这么好的人。主子贵姓尊名?”
“就叫我主子吧,外人若问起,只说我姓郑就好了。”他在车内对嫣无色遥遥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