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完了。”
他震动一下,回望著她。“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我从不学舌。”她捏紧手指,“主子想让我做什么?不……我可以为主子做什么?”
“让我做什么”和“我可以做什么”,乍听之下没什么分别,但里面的意思却值得深思。
司空政沉吟,“还记得我让你去明州调查萧昊的事情吗?”
“主子这几天失踪,我几乎忘了这件事。”现在她想起来了。“主子还想让我去?”她怀疑那件事根本是他用来转移她视线的一个幌子而已。
“不是你去,而是我去。”他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离开了皇宫,外面的世界我必须看个清楚明白才能甘心,哪怕因此彻底丢了我这个太子之位。”
他说得那样轻松淡然,让她定定地看著他,脱口而出,“我陪您一起去。”
他也同样这样定定地看著她。“无色,这一趟很危险,而且……”
“我做过许多更危险的事,这不是主子拒绝我的理由。”嫣无色丝毫不给他反驳的余地。
静默片刻后,他展颜一笑。“这一路上若没你陪伴,也许真的会很寂寞啊。”
嫣无色的心头猛地像被什么东西大力撞开,然后如暖洋洋的春潮突然潜入心扉一样,满腔都是无法阻挡的热流。
“主子,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她很是冲动,恨不得现在就跟他一起走。
他笑道:“暂时还不能著急,要等这一阵找我的动荡过去,城门把守松懈一些时再走。”
“我们可以坐船,从太曳湖到潞水,再进入渭河……”
“这条路线我想过了,水路快又安全是没错,但是总不如陆路上可以看得多,看得透彻明白,所以再等几天吧,这几日你也该回神捕营去坐镇一下,不要让野战看出蛛丝马迹来。”
握紧刀把,她紧咬朱唇。“我不走,我不能将主子一个人放在这里。”
他哑然失笑,“我又不是一件货物,有什么不能‘放’的?”
“这里,不安全。”她执著地抱紧刀,就是不肯离开。
看著她严肃的表情,司空政忽然明白了,笑得更加开心。“你是怕我被那群女人吃了?”
她的神情还是那么郑重,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这里的老板娘和三弟很相熟,我说了是三弟的朋友,她对我非常照顾,你不必担心。”
“老鸨照顾的只是客人兜里的银钱,更何况还是您这样一位客人,那些女人见到您这样的客人,都是一口咬住绝不撒口的。”
“我给了老板娘不少的银钱。”他假装没听懂她的意思。
“她们要的未必是钱。”嫣无色却说得更加直白了。“主子不是到处留情的男人,奈何这里到处都是多情的女人。”
司空政霍然朗声大笑,“无色啊无色,我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对男女之事浑然不觉呢!没想到你对这方面还挺有心得,但是怎么没想过我特意选在这里藏身,说不定就是为了方便就近拈花惹草呢?”
嫣无色摇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主子不是那种人。”
“不要小看了男人。虽然你是个神捕,但是男人的心可是你一辈子都未必能看得明白、捕捉清楚的东西。”
沉寂片刻,她才回道:“女人的心也一样,只是女人的心只要用真心去换就能得到,而男人的心……却是无底深渊,也许一辈子都看不清。”
他直视著她,“你在说我,还是说你自己?”
“我只是在说这世上最常见的一个道理罢了。”她将两个凳子拼在一起,合衣躺下。
司空政不禁诧异,“你就这样睡了?这冷冰冰的木椅子怎么能睡?明天要睡出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