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我快气得吐血身亡了,他好可恶啊!」陆菲菲佯装可怜,向手机那头远在美国的谢门良尽情哭诉,博取同情,「要不是因为顾忌着公司想要拿到英式集团的合约,我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你要是瞧见他那副猖狂的样子,一定会叹息。」
「他的态度真的这么恶劣?」谢门良声音低沉缓慢。
虽然没见到他的人,但是听声音就足以想象他威震八方的神态。
「嗯,还不止这样呢!」陆菲菲一手提着公事包,另一手持着手机,手臂内侧还夹着今天报告要用的文件,也可说是变调的「忏悔录」。「他一直坚持要换掉秘书,连我向他低头道歉,他依然故我,你说,世界上有如此不通情理的人吗?我气得险些心脏病发。」
「别气了,乖女儿。」谢门良叹息一声,当他从陆菲菲口中听见她对霍禹少的超恶劣评价时,顿时精神萎靡。「既然他心存偏见,就打消和他合作的计画吧,我不晓得台湾的董事将这件案子交给你办,我会交代下去,要他们别……」
「这样不好。」陆菲菲急忙打断谢门良的话,迳自抿了抿唇,收敛一下失控的怒气。「以上纯粹是我个人的抱怨,别动用到你的权力比较好。」
谢叔对她极好,视她如己出,每每她在工作上遇到挫折,唯一可以尽情倾吐不快的对象就是谢叔,在她心中,谢叔像父亲一样伟大。
谢叔曾经告诉她,他很久以前爱上一个酒女,因而逼得原配上吊自杀,连他唯一的亲生儿子也怨恨他,在大学毕业之后,便独自飞到美国定居,再也不相往来。
她初遇谢叔时,他面容憔悴,或许是被她的热心和诚挚的关怀打动,于是谢叔将心中的苦楚统统告诉她,她也将自己是孤儿的身分背景告诉他,自然而然的,他们惺惺相惜,往后的日子,谢叔对她的照顾远远超过她这辈子所能报答的。
陆菲菲的观点和一般人不同,就算十个人里有九个人指着谢门良大骂负心汉,她也会是唯一支持他的那一个,因为谢门良对亡妻真诚的悔意,她早在这几年的相处时间里就彻底明白了。
「你怕我们的关系被人知道,会在公司里传出难听的流言?」谢门良笑道:「如果有人敢污蔑我们如同父女的感情,我不会坐视不管,谁敢伤害你,就教那人好看。」
「谢叔,我知道你很疼我,不过你放心,在这里没人会欺负我,而且我很会保护自己,早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百毒不侵,区区流言蜚语怎么伤得了我呢?你别为我担心,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别忙坏了。」
「好,我知道。」谢门良年过半百,儿子不理他,却让他意外得到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想一想也算安慰。
陆菲菲跟他很投缘,如果命运已有安排,他想和她永远存续现在情同父女的亲切情感。
「啊!电梯门开了,我要进公司了,我们改天再聊。」陆菲菲加快脚步,已经接近电梯门口,有人帮她按住开门键。
「你凡事小心,有状况立刻打电话给我,不要硬撑,知道吗?」谢门良太了解她倔强的个性。
除非死到临头,否则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会自己面对问题,从来不愿意麻烦他伸出援手。
想必这次也是一样吧!
陆菲菲匆忙挂断电话,搭乘电梯来到业务部,高挑的身材、美丽的外表,总是让人眼睛为之一亮,不过今天的她看起来相当没精神,情绪低落,不比昨日自信动人的神采。
「主任早。」
几个同事跟她打招呼,人人露出开心的笑容。
「各位早安。」陆菲菲虚应一声,走进办公室,放下手上的东西之后,打算去向简佑祥负荆请罪。
不料简佑祥却早一步跨进她的办公室,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一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