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十分钟──此乃自然现象非不平等待遇,无须额外付费),上述两项用电若超过规定时间,一分钟以五十元计(再注:需要借用私人用品,如吹风机或电熨斗等,一次以三十元计,包整月另有九折优待)。
四、清洁工作每星期轮流一次(注:偷懒的人可央请对方代为劳动,工资两千元)。
以下五、六、七、八、九……条文分明、加注无数,族繁不及备载,岳毅看得头昏眼花,青筋暴跳,简直快要支撑不住!
若非男人自尊坚毅不挠,否则面对如此没人性的生活公约,他一定当场昏倒给她看。
不行,要是他昏倒,她肯定来条:急难救助,一次五百!所以他死撑活撑也要撑到娶到她为止!
生平第一次碰到比他还死要钱的人。
好!倪予诺,我岳毅堂堂七尺大男人一个,岂能被你平白规范、欺负,本人就跟你杠上了!
看来,现在不管是天崩地裂或谁来说情,他都不肯善罢甘休了。
“如何?我是不是很有治国齐家的才能?”倪予诺犹兀自得意著,完全没发现他气色不好、自己的疯狂行径应该适可而止。
“才能?!你不怕我愤而‘倒倪’喔?”
“耶,是你提议要同住的,怎么瞧你一脸不高兴?要不,咱们算了。”
算了?我岳毅如果这样就让你算了,我还是个男人吗?
她想算了?想得美啦!死缠活缠也要缠到你叫不敢!
“好,我开玩笑的。”开玩笑?他开什么玩笑?!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妥协一下而已。
都走到这步田地了,再怎么不满他也总不能拎了行李就撤退回家,否则面子、里子两失不打紧,前功尽弃才教人扼腕!
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
反正忍辱负重,待时机成熟,他只消拐她回家见老父,一半资金就到手了,先成功一半,后一半就轻而易举了。
“可是一点也不好笑耶!”
“倪予诺你欠揍……欠幽默感啦──”才说要忍辱负重,这下又发飘了。
岳毅暴吼之后,将一叠从此陷他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白纸黑字往桌上一丢,拎起两只行李往屋内走。
“不要生气嘛!一切按照规矩来,日子不会太难过啦!”很没诚意的安慰。
“我的房间是哪一间?”岳毅回头冷冷地问。
“喔,那间。”倪予诺往前方右边一扇摇摇欲坠的房门指去。
岳毅跨步向前,扭开门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有不祥的预感,这该不会是间尘封的库房?
果然,当房门敞开时,一阵厚重的霉味以难防的速度和侵略性扑鼻而来,一下就呛得他涕泪直流,好不狼狈。
“倪予诺小姐,你要我睡储藏室没有关系,但你好歹也打扫一下,不然我怎么住?!”岳毅气冲冲的转身责怪她无良的对待。
“打扫,要钱耶!你肯付?”
“钱钱钱,你钱嫂上身喔……”好啰!当钱伯遇上钱嫂,有得拚了。但是要拚以后再慢慢拚,现在他选择花钱消灾。“我肯!你去扫。”
岳毅手一挥,抛下行李,大摇大摆往小客厅沙发上坐去。
“钱,先来。”倪予诺摊开手心。
“多少?”
“初次交易、见面有礼,一千就好。”
“我又不姓钱,你钱嫂当得那么称职干什么?”岳毅抽出皮夹里的钞票,重重地往她手心放。
“我当钱嫂,跟你姓不姓钱有什么关系?”
“别忘了你将来是要嫁给我的。”岳毅冷冷的眼神和语调,充满了无奈。
“有吗?”倪予诺思索的表情做足了,却一眼就被他看出她在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