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和眼底的冰冷就仿佛亘古不变的顽石,倔傲而孤立。
“落夕公主这么急着走?那么多的宝物都送了人,将来嫁人时,不会觉得太亏了吗?”
“三皇子,”落夕轻轻地抬起眼,清澈的眼波投注在他的脸上,“多谢您的关心,我会记住您的话的。”
“三哥,你没事情忙了吗?”司空娇忙着想拉落夕离开。
司空曜在她们身后冷笑一声,“五妹,你以为和她在一起就会有什么好事可以占便宜?死心吧,她不给你带来灾难就算是你走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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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还在身后回荡,司空娇没好气的摇摇头,挽紧落夕的胳膊叹气,“三哥近来越来越古怪了,没想到一见面就给你难堪。”
“这算不得什么。”落夕的语气平和得一如水面荡过的小船。“他向来任性而为,我已经习惯了。”
六年前,她不过还是个十二岁的孩童,因为他,跌落眼前的荷花池,池水瞬间淹没她娇小的身体,涌入她的眼耳口鼻,那天她以为自己会死,但是最终被救了上来,而知道了经过的皇帝,盛怒之下将他赶出京城——
他恨她,她知道。
从很久以前,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她甚至还不清楚自己身世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总有一双不同于别的孩子的怨恨眼睛在静静注视着自己。
当被人从荷花池中救出时,她的神智恍惚,却清晰地记得他苍白着一张脸,倔傲地站在那里,大声说:“是儿臣推她下去的!”
他为什么非要恨她?她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他或者别人的事情,但他盯着她的目光,就好像盯着一颗随时都会钻进他眼中的沙子。
与五姊分手后,她走回自己的寝宫,那里还挂着尚未绣完的丝帕,雪白的丝帕不染尘埃,就如同她一直向往的心境一样。
只是此时此刻,心,却怎样都无法沉淀平静了。
司空曜对于她来说,到底是什么?兄长?敌人?克星?
唉,一声轻叹,重新执起针,她又开始全神贯注地投入刺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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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曜跷着腿坐在太师椅中,手边放着一个水果盘和一些散乱的书籍,他对面坐着一个表情严肃的男子,看上去年纪比他大上几岁。
“三弟,别再任性胡闹了,你年纪不小,在边关作战时何其勇猛,谁提到你三皇子的名字不是敬畏三分?父皇暗地里也曾经称赞过你,为什么你一回来就要搅得天翻地覆?”
“父皇暗地里称赞我?”拨开一颗橘子的外皮,扯下一瓣果肉,漫不经心地放入口中,“难道赞美的话不是要给被赞美的人听的吗?父皇如果想让我高兴,就应该当面对我说才对,否则有什么用?”
“父皇对你是爱之深,所以责之切,你怎么就不能理解父皇的苦心?”
“爱我?爱我会为了那个不知来历的女人将我赶出皇宫?若不是当年你们跪了一地求情,只怕他连废黜我皇子身份的圣旨都要颁布了。”
“那也要怪你那件事做得的确过份,人命关天,父皇怎么会不动怒?”
“他只是受不了别人伤害他的心头肉罢了。他将那个丫头看作是我们国家唯一的吉祥之兆,不许别人动她分毫,所以到现在她都十八岁了,还是不能嫁人。父皇是在爱她,还是在害她呢?”
“你说的也不全对。”对面的人笑了笑。“今年父皇就要为落夕召开一次盛大的选婿比赛,难道你没听说?”
“什么?”司空曜手里刚撕下的另一瓣橘子掉在了地上,“父皇疯了?他以为她这个女儿是什么?商人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