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虽然两人还没有去户政事务所登记结婚,但由于签了结婚证书,所以离开他后,她还是慎重其事的填了离婚协议书,签上名字、盖上章,邮寄出去后,才坐上南下的火车,迷迷茫茫、恍恍惚惚的晃到台中。
她不知道李哗会不会找她,也许会,也许不会,所以在离开他的第一年里,她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两、三个月便换个城市居住。
也不知道是她躲藏得太好,还是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找她——她觉得后者的机率比较大,反正从那一别之后,她便没再见过他,也没有听闻过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她以为以他时常出席各类各人众集的公开场人口,也许她会有机会在电视新闻里瞥见他的身影,但是并没有。
然后过了几年,就在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会再见到他时,他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三魂七魄一瞬间飞散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拖着惊慌失措的身体,连滚带爬的逃离他的视线。
说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反应为什么要这么大,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久,说不定他和安妮小姐的孩子都好几岁了,她这个昙花一现的前妻,干么要用这么夸张的反应来使两人的重逢变得如此尴尬?一句「好久不见,你好吗」她是不会说吗?
「你这个大猪头,笨啊!」一于提着皮包,一手举起来敲打自己的笨脑袋,湛娜对自己拚命躲着李烨的行为感到不解,以及后悔。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她不会在突然从好友力雅口中听见「李烨」这个名字时,就远离「力雅的店」,也不会在之前因为去探望失去记忆的白凌,从白凌和涂圣的家里出来乍然撞见他时,像是作贼心虚般的转身就跑。
她又没有做错事,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到底为什么要跑呢?真是莫名其妙。
边想边走进骑楼,湛娜停在她所居住那栋公寓的铁门前掏钥匙开门。
钥匙插进锁孔中转动,「喀」的一声,铁门应声而开。
她一边从锁孔中抽出钥匙,一边推开铁门跨进门槛内,反身想将铁门关上时,一道人影迅速的朝她罩来,一只大手瞬间捣住了她的嘴巴。
一阵寒意迅速窜过背脊,她因恐惧而浑身僵硬,双眼圆瞠,面无血色。
「如果你能答应我不逃跑、不尖叫,我就松手放开你。」
那人在她耳边沉声说道,而她却因为太过惊惶,一时间没认出对方的声音来。
他又道:「好的话就点个头,湛娜。」
湛娜?这个歹徒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他——
她难以置信的瞠大双眼,终于注意到他的嗓音和某人很像,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用手捣住她嘴巴的人。
李烨?
竟然真的是他?!
心有余悸的惊恐与愤怒,让她瞬间变得力大无穷,用力的将他的手从自己嘴巴上拉扯下来,气急败坏的转身,然俊用力的推打着他的胸膛,每推打一次就朝他咆哮一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吓我,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你这个混蛋!大混蛋!」
「如果我不这样做,说不定你又会像刚才一样,瞬间溜得不见人影。」李烨强硬的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错,「你躲我也躲得够久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湛娜愤怒的气势顿时像消了气的皮球般的软了下来。
一阵沉默后,她目光游移的看向他处,转移话题问道:「是谁告诉你我住在这里的?」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
她看向他。「力雅或齐拓,我猜是齐拓,对不对?」齐拓是力雅的丈夫,同时也是他在台湾的好友之一。
他日不转睛的注视着她,问:「你为什么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