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欢迎她、讨厌她,让她心里舒畑一了些,但“虚伪”这个指控,她一点也不服气。
“还不承认?”他自认自己说得一点也没错。“你在我爸妈面前装得多优雅,还温柔贤淑哩!根本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田蜜蜜。”
“我们才见过几次面,你就认为自己很了解我吗?”她反问他。“如果现在换成你在我家吃饭,你在我父母面前表现得体贴又绅士,不像那个每次见面都要惹我生气、跟我斗嘴的高侃言,那我是要认为你在长辈面前还算懂事、知道维持基本礼貌,还是认为你很虚伪?”
不等他回答,她又接着说:“我不认为自己在你父母面前有任何虚伪,他们待我很好,我很喜欢他们,所以我对他们和气、温柔全是发自内心。
“就像你说我有妖气、野蛮,我也是‘发自内心’想踩你,又‘发自内心’不想把你父母卷入我们幼稚的斗气,所以才不承认踩你,我的所作所为全是发自内心,哪里虚伪了?”
听她噼哩啪啦说了一长串,觉得似乎有些道理,却又听她说什么“发自内心”想踩他,让他好气又好笑。
但他不得不承认,不管这个田蜜蜜在其它人面前是怎样地温婉可人,让他觉得做作,对他还真的是直率得很。
在他面前,她总是像精力充沛的小辣椒,每次都对他还以颜色,这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个性,其实他还挺喜欢的。
咦,我刚刚是不是想到了“喜欢”两个字?
“你干么忽然盯着我看?”田蜜蜜被他盯着看得浑身不对劲。
“呃……哪有?”
他借着喝汤转移眼光,收敛心神,不许自己多想,可是心念一动,脑袋便不由自主地浮现昨晚所见的春光——
“古里古怪的——喂,你该不会在想昨晚偷看我换衣服的事吧?!”
“噗——”
没想到她竟然一语道中他的心思,他被一口汤呛得咳嗽不止。
“色狼!”从他脸上心虚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老实说,你到底在那里偷看多久?看到多少?”
“谁偷看了?!”高侃言脸一红,却很快地回嘴:“我在自己家阳台透气有什么不对?是你自己换衣服不拉上窗帘,才害我不小心看到‘脏东西’。”
“让你占了便宜还说什么——可恶~~看我戳瞎你这对脏眼!”
她气得举起筷子直逼他的双眼,他眼捷手快地反手挟住她的筷子,这一幕闹剧正好被从厨房回来的白芬芳撞见。
“你们在干么?”
“呃……”田蜜蜜尴尬地瞎掰。“高先生在教我玩一种筷子游戏。”
“对!我们在玩游戏。”他跟着傻笑附和,怎么也不想跟母亲说出实情。
“游戏啊……好,继续玩,我有事去一下客厅,你们两个继续吃、继续玩……”
知道母亲是故意制造机会让他们独处,又接收到母亲离去前投过来一个“干得好”的鼓励眼神,仿佛认定他是在找机会和田蜜蜜连络感情,让他欲哭无泪。
儿子都快被人给戳瞎了,还玩哩!
“啊,爷爷,那个不能吃喔!”
田蜜蜜的惊呼声引起他的注意,原来一直很安分的田爷爷,正伸长手要去拿桌上的烛台,距离比较近的他,立刻把烛火吹熄。
“谢谢。”
松了口气的她,由衷地向他道谢,又忙着柔声劝哄爷爷、转移他的好奇心,早就无心理会两人方才未分胜负的争吵了。
凝望着她跟她爷爷轻声说话,拿纸巾帮爷爷擦拭手上的肉汁,耐心地像哄孩子一般,还行那张美丽脸庞的温柔笑容,高侃言不禁有些怔仲。
或许她说的没错,他没有理由说她有任何虚伪,因为他的确并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