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这首曲子,便让他开心无比。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样单纯的喜悦消失了呢?
「我不要听了,听了难受!」她开始耍起任性来。
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看得她有些火大。「你干么盯著我看?」
「我再弹一次。」他最後只道,话中却有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坚定。
将注意力再转回钢琴,他静默片刻,然後按下琴键。
这一回,他屏弃所有杂念,想像自己只是个孩子,心中只有喜悦再无其他,然後慢慢地,美丽的音符自指下流泄出来。
从最朴实无华的开头,进入逐渐复杂的旋律,他再次转过头,瞥见的是她脸上那抹从惊奇转为欢喜的神情,他朝她笑了笑,拉回视线,体内遗忘许久的热情,在指下迸发出来。
慢慢地,他忘却周遭一切,沈浸在乐章里,与音符共舞,享受著这场饗宴。
一曲终了,朱朗晨一动也不动地坐著,胸口却是波涛汹涌。
有多久了,他不曾弹得如此畅快?
这样的感觉是多么美好,仿佛找回了遗失已久的自己。
带著一种异常平静而感恩的心情,朱朗展转过身,正想开口,却见床上娇小的人儿已安静地趴在床上,只剩细微的呼吸声。
他来到床边,看著睡得正香甜的吕飞絮,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听他的演奏听到睡著。
以极轻、极小心的动作,他扳正她的睡姿,替她盖上凉被。
她的脸颊仍泛著迷人的红晕,粉色的唇办微微地往上弯成一个角度,模样是那样娇甜可人,像是在等人一亲芳泽。
於是他俯身,吻上那两片诱人的粉嫩。她的唇,温温的、软软的,带著—丝酒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更深入品尝。
忽地,她动了动,他一惊,霍然对上一双眼睛——睁开的。
吓!朱朗晨魂飞魄散,往後飞退三大步。
他干了什么?!他、他、他居然趁她不备的时候偷吻她!
这下完蛋,她不把他大卸八块扔到外面喂狗才怪!
他瞪大眼与她对视,心跳如擂鼓,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等著死刑的宣判。
她只是看著他,动都没动。
然後,神迹出现了。
她闭上眼睛,翻个身,继续睡。
朱朗晨几乎全身虚脱,半秒都不敢停留地冲出门外。
真的会吓死……
靠著门板,他释出一大口气,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镇定下来。
然而,当他想起刚刚的那个吻时,心脏又开始乱跳了。
朱朗晨下意识地摸著嘴巴,俊脸出现一种又是难以置信又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好像……喜欢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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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宿醉的吕飞絮还未完全清醒,就被方言欢拖出门。
「变身?你有毛病啊,又不是狼人变什么身?」捷运上,吕飞絮瞪著方言欢,只觉得脑袋瓜不但昏昏沈沈的,还有点痛。
「不管,反正今天我一定要帮你摆脱这副鬼样子,安啦安啦,今天的费用全部我出,这就是我送的生日礼物。」
那不是重点好吗?!
吕飞絮看著眼前的女人,感到不可思议。平平是喝醉酒,为什么这个女人现在活蹦乱跳的,而她却难受得像只剩半条命?
「你家祁先生是没有好好『爱护』你还是怎样?你怎么精力那么旺盛?」
「少乱讲!」方言欢打了她一下,嘻嘻笑。「我们可是『性』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