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木偶般瘫软下去。
他陡然察觉不对,松开双臂,惊见她已经昏厥,急忙按住她的脉息,更加让他震惊的是,她的脉息全无,犹如死去一般。
赫连爵所有的得意忘形都在这一刻被打入无形的地狱之中,一个可怕的名字在他眼前闪过——龟息绝!
这是历代血月皇族的一种遗传病,不知道如何遗传的,也不知会潜伏在谁的身上,何时爆发,但这种病无法治愈,一旦发作就有可能夺人性命。
他急忙冲到门口,大声喊道:「传太医!叫所有太医立刻都来!」
忽忽赶至后,太医首座王大人叹息摇头,「没想到陛下也遗传了这种病,先皇就是死于这种病,只怕陛下早晚也……」
「难道这么多年,你们太医就没有研究出一点治疗的措施吗?」赫连爵阴阴冷冷地发问。
「其实这种病虽然难以治愈,也不是不能控制。将军大概也听说过,让血月与司空联姻就能治疗龟息绝的说法吧?」
他的脸色更加阴沉,「这多是你们无法可医之后,编出来的无稽之谈!」
「但靖远侯爷的小儿子就是娶了司空国一位郡主,绝症便慢慢好起来了——」
赫连爵扬声截断王大人的话,「陛下是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治病的!先皇也不曾委身于敌国之子,她曾发誓绝不会因为怕死而丢掉生存的尊严。」
几名太医面面相觑,诧异地又看向他,「赫连将军,这件事……只怕您是不能替陛下做主的,」
「我当然能。」他的声音犹如在冰水中摇晃的冰块,不带任何色彩。「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就请回吧!」
太医们不敢招惹他,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赫连爵是陛下新召回的心腹,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并留宿内宫,连丞相都怕他三分的人,他们自然也不敢多言什么,书房中终于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君月的病情得到了暂时的控制,但依旧沉睡不醒。
赫连爵伸出一只手,轻轻地碰触在她的额头上,触手的冰凉宁静让他忍不住冲口狠狠地骂了一句,「混帐!」
这句话他也说不清到底是发泄给她听,还是给自己。
千算万算,筹划了这么多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也会得上这该死的龟息绝!
要让司空国的臭小子从她身上占去什么便宜吗?他攥紧拳头——不!绝不!
君月缓缓睁开眼,先出现在她视线内的就是赫连爵,她的目光从涣散慢慢地凝聚,随后问:「我发病了?」
他微眯着双眸。「你知道你有什么病?」
「十五岁的时候,我就曾经病过一次,只不过当时没有别人知道,那一次是我自己挺过去的。我私下问过太医,他们说如果病症很轻,偶尔发作不会要命,如果病症太重,时间长了病人会生活不能自理,最后导致死亡。」
「你不怕吗?」
「怕不怕死?当然怕,但是事已至此,怕又能怎样?先皇病了多年,四十五岁寿终,而我今年不过才十九岁,应该还有二十多年可活,这样算来,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活到四十岁就知足了?」他的眉宇蹙得更紧,「那你对自己这短短四十年有什么想法?」
「尽我所能让血月国再强大一些吧。」她向他伸出一只手,眸子中荡漾着一片水雾,望着他的神情让他不由得动容,「你会帮我吧?真的帮我,而不是骗我,玩弄我。」
或许是因为刚刚大病一场,她的声音柔弱了许多,连目光都变得楚楚动人,让赫连爵情不自禁地弯下腰,握住她的手,将她密密实实地抱在怀中,坚定的声音从她的后背透入她的心里。「我会的。」
她微微一笑,这一次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斥责他的无礼大胆,她知道自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