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在晨曦穿透厚厚的云层、笔直射向大地的一刻,破屋里那早就腐朽不堪的木门被人从外重重地踹开。
「呵,还真是好一对交颈鸳鸯啊!」一声夹杂着淡淡取笑的调侃话语乍然响起,打破了一室宁静的温馨。
唐傲云向来浅眠,在门外脚步声响起时,已然清醒,他下意识地快速移动身躯,护住了西门落花纤细的身影。
在见着来人是谁后,眸中的警戒虽然略松,可锐利的眼神却警告意味十足。
「呵,还以为一夜未归是出了什么事,急得我四下寻找,谁知你倒好,软玉温香在抱,快活的过了一夜。」
罗梭一脸既羡慕又嫉妒,忍不住话说得酸,那模样瞧在唐傲云眼中,只觉得好笑。
昨夜,他向西门落花说出从来没对旁人说过的话,就像倒垃圾一样,将心里隐隐的怨怼全都清了个空。
此刻的感觉自然很清爽,向来挂在脸上那抹看起来虚浮的笑容也跟着添上几许真诚。
见兄弟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儿,罗梭也忍不住泛起贼兮兮的笑容,嘴里笑骂地抗议,「喂,你就算要和落花姑娘单独相处,好歹也跟兄弟我说一声嘛,别让我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他啊,就怕这个兄弟又在自个儿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无踪,到时他要拿什么去向京城里头的那个交代啊!
从进门后就不断的喳呼着,那破坏宁静的噪音惹得原本受寒后累极而陷入沉睡中的西门落花,抬手往空中挥了挥,仿佛是想驱走什么似的。
见状,唐傲云很自然地抬手,朝着罗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见她不一会儿又安静熟睡,他小心翼翼示意罗梭和他一起步出破屋。
「喂,我说你和她……」忙不迭地跟出来,罗梭脸上挂着一抹贼兮兮的笑容打探道。
「什么都没有。」
「厚,都已经抱在一起睡了一夜,还什么都没有?!你准备就这么糟蹋人家姑娘的清白喔?」
活像是个打抱不平的正义之士,罗梭对于他那种云淡风轻的说法显然有诸多的不满。
「我只再说一次,我没糟蹋她的清白,我和她什么事都没发生。」两道浓黑剑眉不悦的往上挑,唐傲云对于他的指责很不能接受。
说到底,他也算是受害者耶,要不是她不小心跌落水里、受了寒,他犯得着在这荒郊野外里窝上一夜吗?
「这话你说给我听,我或许信,但你若说给旁人听,有几人会相信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却啥事也没发生?」
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对他说一是一的性子他哪里会不了解,不过别人可不是他,这事如果传开来……
「我何必说给旁人听,这事不就天知、地知、你知、她知吗?只要你不说,我想旁人不会知道的。」
「是吗?」神秘地挑着眉,罗梭那轻佻的口吻顿时让唐傲云心生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除非……」快速打量四周,但除了鸟叫虫鸣之外,再无任何的声响。
「我可没搞鬼喔!」虽然脸上还是漾着那抹神秘的笑,罗梭却直摇着手,表示自己的清白。
他愈这样,唐傲云的心中就愈觉得事情有鬼。
几乎没有半丝犹豫的,他回身走进破屋,准备唤醒西门落花好打道回城。
望着他的背影,罗梭唇瓣勾勒起一抹奸狡的笑容,然后撮唇为哨,长啸了一声,不一会儿,路的远程就出现了几道庞大得像座山一样的身影。
他对那三个脸上布满着急的西门家大汉,伸手指了指眼前的破屋,没说话,可是意思很明白了——你们几个要找的人正在里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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