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日,姬子夏陪伴绯雪之外的时间,全都与皇甫昊天形影不离。
白天,检视船舶时,她便偎在他身边,听他仔细教导着船舶之事的点滴。
夜里,他们会在凉亭谈天说地、无所不聊。他喜欢解开她的发,让她躺在他的腿上,亲着抚着她,直到爱火再也无法自制。
夜深露重时,他们的缠绵几乎如燎原大火,逼得彼此都喘不过气,却也更加渴望对方。
偶尔,皇甫昊天会发现她望着他发愣。偶尔,皇甫昊天也认为她眼里闪烁泪光。
问过她几回,她只是淡淡地笑着,淡淡地说道:「太快乐了。」
皇甫昊天于是益发志得意满、神采飞扬了起来。
这一天,检验舶船工作进行到最后一日。
午后才过不久,姬子夏显得有些倦意,皇甫昊天让车夫先载了她回府休息。
怪不得她累,他昨晚爱了她一整夜,直到红日满窗,才让她睡去。
留在船舶上与船首及副纲首对谈海运船线的皇甫昊天,一念即她昨夜热情的回应,禁不住心猿意马了起来。
想到方才姬子夏要离去时,紧握着他手掌的眷恋模样,还有这一帮子船员惊吓到脸色发青的神情,皇甫昊天不免失笑出声了。
「庄主?」船首实在不明白这海图有啥好笑之处。
「没事,你继续说。」皇甫昊天轻咳一声,掩去笑意。
处理完公事,皇甫昊天在傍晚时分离开船舶处,驱车回到府邸。
没急着找姬子夏,因为想让她多歇息一会,是故皇甫昊天先行至书房与朱管事谈论着朝廷新任「提举市舶司」该如何送礼打点之事。
只不过,当皇甫昊天一直等到晚膳时分,而姬子夏还未现身时,他的心里已有了不好预感。
他即刻要李五儿去唤人。
半刻后,李五儿气喘吁吁地进来答复道:「姬管事的房里和您的房里,还有这整座宅院都找遍了,就是没瞧见人。」
「她妹妹呢?」皇甫昊天厉声问道。
「也不在。」
皇甫昊天剑眉飞上一股杀气,他霍然起身,飞冲到她的房里。
里头果然空无一人!
他拉开所有橱柜,发现他为她裁的几件价值不菲的夏衫全搁在柜里,而她的随身包裹自然早已不见踪影了。
「姬子夏!」
皇甫昊天大吼出声,将她的几件衣服都往地面一扔。
黑色长靴踩污了一地素色衣裳,狠狠跺得磨破了新布。
她分明是算计已久,让他对她依恋更深、让他对她百依百顺、让他以为她是愿意待在他身边一生一世了。
更可恶的是,她竟等验船之事全都结束了,才选择离开。她冷静得让他心寒。
原来,这些时日的恩爱全是假的。
她要离开的心机,才是真的。
她对他,全无留恋!
皇甫昊天走出房门,冷眸如刀,潇洒俊容凝上一层冰,冻得让人连瞄上一眼,都要心生寒意。
李五儿僵着身子站在门口。
皇甫昊天厉声地对着李五儿说道:「让朱管事去把密州的画工全都找来,我要他们日以继夜地绘出姬子夏的模样,明儿个一早便要画像张贴在邻近几座城乡!」
他要姬子夏走不出密州。
稍晚,邻近几所皇甫商行,全都接到了协寻姬子夏行踪的信函。甚至在大街小巷钻营的乞儿,也被召到了皇甫别院看过了画像。
皇甫昊天重金撒下天罗地网,就不信找不着她!
夜深月升,皇甫昊天板着脸走出大门口,因为不想待在宅院里看到任何与她有关的一草一木。
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