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不用,一碗就够了。”端起托盘,回身就走,书季绫也不管大娘在后面呼唤,一路半跑半走,直到书苑前院才轻轻放慢脚步,悄悄接近。
他总爱待在书房,这么晚了,还念书吗?杏眼隔着漏窗,小心往里头探。
屋内,案前烛火通明,桌上摊着纸张,张寂黯手提墨笔正在写字,英俊面容在火光跳耀下,凭添几许沉郁。
他这个人真是静,像块石头似的,真不懂她是怎么看上这块石头的?
她目不转睛瞧着他,瞧得粉面晕红,连呼吸也忘了。
这时他突然停下笔,怔怔的扬起俊脸,不知想起了什么,想得几乎出神,那神情又复杂又迷惘,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种神态。
她好奇起来,不禁暗暗寻思:他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发什么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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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要做你真正的妻子。
总有一天,也要做你心里唯一的女人,你等着瞧!
张寂黯耳根发热,一想到书季绫昨晚说的话,顿时茫茫然的,有些心猿意马,有些沉不住气,一时喜、一时愁,思绪乱得一场糊涂。
案上还有待办的重要事宜,偏偏那些字眼浮在纸面上,却进不了他的脑袋,他整天昏沉沉的,书季绫轻嗔薄怒的骄蛮语气倒是不断在耳畔幽幽回荡。
她是认真的吗?是吗?
可……她之前是多么抗拒嫁给他啊!
他心下恻然,想起她逃婚失踪的那几天,他每天天一亮,就像无头苍蝇似的东奔西走,担心她担心得吃不下、坐不住、也睡不着。
夜深入静时,他总是独自在梧幽园里苦候,脑海不断翻搅着她各种抗拒的模样。她从不掩饰对他的厌恶,根本不想嫁给他,而他以为可以蛮力逼她就范,却没想到她倔强至此。
不该逼她,不该这样逼迫她的。
那时他无时无刻都在自责懊悔,失魂落魄,痛得椎心刺骨。
如此一个弱女子,只身在外,倘若出了差错,他该怎么办?他还有何面目面对她、面对恩师?
所幸到头来,不知是否是上天听到他的乞求,他作梦也没想到,她最后居然回来了。
她一脸疲弱,病恹恹的回来,如期嫁给了他。
他心里明白,说到底,这门亲事终究不是她自愿的。
成亲成得如此勉强,若连床笫之间也是如此,岂不是太委屈她了?
但……他困惑的忆起她的晚奇怪的举动——她对他撒娇、伸手要他抱、要他帮忙脱鞋,又揽着他的腰,柔声细语,要他帮忙解开头发——
她那……那是在诱惑他吗?
她想做他“真正的妻子”,是真的吗?没勉强?
“送粥来喽……”房门呀地一声微微开启,门后响起一道清甜的嗓音。
书季绫纤手捧着托盘,小心翼翼探了半个头进来,丽容如花,巧笑倩兮,冲着他笑眯了眼。
心有灵犀似的,一想到她,她便来了——
张寂黯深深凝睇着她,一时情思翻涌,又怕吓着了她,只得强忍心头渴望,默默瞅着她,数着呼吸,看她走近。
“还百~万\小!说啊?每天看到这么晚,眼睛不累吗?”
书季绫难得主动进入书房,旋身把门带上,便婷婷走到他跟前,把托盘搁下,柔声道:“大娘说你爱吃桂圆粥,我左右无事,便帮你送来了。”
他不语,她瞅着他,又偏头笑说:“哪,你一个大男人,居然爱吃甜食?”
“……”他薄唇微掀,半晌,却不答话,从她进房之后,那深似海的眼光始终牢牢锁着她,不曾移开半寸。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