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没见着……不过有一事您不可不防啊,您看会不会……她拿了“吹云坊”的好处,故意来个里应外合,连手打击咱们来着……大掌柜曾说过的每一句揣度、暗示的话,此时此刻全在温老夫人脑中爆发了开来。
什么因病耽搁,也许根本就是内神通外鬼,吃里扒外。
温老夫人被熊熊怒火遮蔽了理智,越想越恨,过去曾遭受过的背叛与痛苦如梦魇般紧紧描住她的心脏。
“外敌易御,家贼难防……”温老夫人缓缓拉长了音,愤恨地盯着她。“没料想我聪明一世,今日却被你这贱婢给将了一军!”
秋桐泪流满面地抬头,这才惊觉到事态严重。
“老夫人……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办砸了差事,我犯了大错……可我不是家贼,我也没有背叛温家啊!”
“你住嘴!”温老夫人怒吼,气喘吁吁。
“不是家贼,苏杭各蚕农怎知串连起来哄抬价格,好挟蚕以要挟我们“漱玉坊”?”
“不,他们没有,他们只是被“吹云坊”
以高于市面三成价所吸引,这才将手中蚕货净卖一空!”秋桐心慌意乱,急忙想解释清楚。“婢子也正奇怪着,为什么“吹云坊”像是知道我们和“麒麟”订下买卖……”
“不是你通风报信,“吹云坊”怎会拿得准时机,出手垄断了所有蚕茧,断我后路?”
“不是的,老夫人,我没有……”
“就是你!”温老夫人恨恨地道:“不是你出卖“漱玉坊”,还有谁?你!你好狠毒的心啊,我原以为你留在府里真是出自一片忠诚,没想到你却是这等狼子野心……”
“我没有。”她猛摇头。惊慌又伤心。“老夫人,求求您明查,您素来是知道婢子的,婢子怎么可能伤害温家,背叛老夫人?”
“不用说了!我这辈子最恨人欺骗、背叛……”过去的前仇旧恨再度被勾起,温老夫人胸口怒火狂炽,脸庞因痛楚悲愤而扭曲了起来。
“你给我滚!从此以后,温家与你再无半点千系……滚!”
“不!老夫人……”她跪步上前,紧紧抱住了温老夫人的腿,泪如雨下。“您不能赶秋桐走,秋桐打从五岁入府到现在,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自己的身分和责任……老夫人,您就是秋桐的天,是秋桐的命,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温府,死在老夫人跟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温老夫人瞪着她,眼眶湿热了起来。
是,她还记得初见那个五岁小女孩的时候,她很瘦,瘦得仿佛风吹会倒,可是那一双圆滚滚明亮的大眼睛犹带泪光,却毫不畏惧地仰望着自己。
她喜欢她的勇气,虽然面对茫然未知的将来,神情难免充满恐惧,但她的大眼睛里仍旧盛满希望与勇敢的光亮。
婆婆……请您让我留在这儿干活好吗?我会乖,会勤快做事,而且我不会吃很多的……她清甜惑嫩的恳求仿佛还在耳边。
可是眼前的她已成祸害,跟二十几年前的……一样恶梦重演。
“祸水!你们统统都是红颜祸水,一次又次辜负我的心。”温老夫人宛如着魔般喃喃,心痛如绞。“我不该给你们机会……我早就知道的……”
“老夫人?”秋桐仰望着她,小脸满是泪痕。
“滚!”她狠下心来,咬牙切齿、神情冷酷地道:“趁我没有改变心意,号召差来将你这忘恩负义、丧德欺主的奴才给押入大牢之前,快滚!”
“我不走,宁死也不走……”她紧紧抱着温老夫人,泣不成声,哀哀恳求着。“秋桐要是走了,谁来伺候您老人家?老夫人……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您……”
“老季!老季!”温老夫人嘶喊着。
“老夫人……”老季伯没有走远,他一直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