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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剔透纯净的眼瞳,到了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

    在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他绝不会回答之后,他才平静地开口:“因为你愚昧的忠诚,我曾经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见过。”

    谁?

    秋桐险险冲口而问,蓦然又吞咽回去,双颊不自禁一红。傻子,你这么在乎他的话做什么?

    “我是好人或坏人,对你而言不重要。”他收回了深沉得近乎温和的目光,神情转趋强硬。

    “你只要看好温家,让这批丝货能准时运作出坊交付,也就算得上无愧你家主母了。”

    “不劳凤公子费心,秋桐自当省得。”她心下有些迷惑混乱,下巴仍旧抬得高高的,不愿叫他看轻。“三个月后,您就等着收货吧。”

    她对“漱玉坊”有信心,更对老夫人有信心,只要老夫人说行,那么三个月后月光缎和霞影纱绝对能如期出货交付,不会有机会授他以柄的!

    “你真是个笨蛋。”他凝视着她。

    秋桐先是一呆,好半天才涨红了小脸,气恼不已!千嘛骂人哪?

    可想归想,恼火归恼火,她还是惩着一口气,不敢回嘴,甚至有点不敢迎视他锐利晶亮得像可以直窥入她心底的眼神。

    她怕他看出自己对他非常不爽这件事。

    齐鸣凤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莫测高深地望了她一眼,倏地转身离去。

    一见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秋桐顿时吁了长长一口气,双脚没来由一软,及时扶住一旁的栏杆才不致瘫倒。

    好可怕,跟他这一场对峙像是耗尽了她全身的精神气力,浑身酸软颤抖,比跟头老虎扭打了一架还累。

    他最好别再上门了,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可以禁得起这样地折腾。

    回苏抗布政司府雕梁画栋,小桥流水,虽时值秋日,却有数不完的曲廊静塘风光,诉不尽的缠绵春色景致,尤其是花匠精心培植出的一大片朱红渐层绮丽的硕大牡丹花,更显衬出府中主人之富贵气象。

    只是此刻府中主人布政使,全然没了平日趾高气昂的气势。而是满脸陪笑地亲自斟酒。

    “来来来,凤公子,您尝尝下官前年自边疆带回的上好西域葡萄酒。此酒酿白兰州最饱满甜美的“宝带紫晶”品种,经三蒸三酿,再泥封深藏于土窖之内十年方敔,色若琥珀宝石,入口醇美厚实,恰似天上琼浆玉液。下官使尽浑身解数也只得了三小坛,寻常不轻易开封飨客,恰逢凤公子您贵趾大驾光临,就赏个薄面品尝一二,您若喜欢,下官马上将这三坛全数献上。”

    齐鸣凤神色淡然,面对布政使荣耀祖殷勤的笑脸不为所动,只是简短地道:“荣大人不必如此客气,齐某不嗜酒,好意心领了。”

    “呃……”荣耀祖的笑容一僵,却马上换上另一抹热切。“是是是,凤公子清俊高雅,浑似天外仙人,自非吾等杜康酒槽之徒可比,是下官失礼了。”

    “荣大人,”齐鸣凤微微一笑,笑容里却没有半点温度。“我是商人,没有荣大人这种附庸风雅的闲情,今日登门拜见只有一事相告。”

    “是,是,凤公子请说。”荣耀祖频频拭着一头冷汗。

    “你,东窗事发了。”短短六个字,伴随着鲨鱼般嗜血的微笑闪现齐鸣凤眸底。

    乒哩乓琅一声重响,荣耀祖整个人摔落在亭子里的青石砖上,脸色惨白,身抖如筛。

    齐鸣凤只是冷冷地看着满面惊悸恐惧,形容狼狈不堪的荣耀祖。

    满园花团锦簇瞬间也苍白了似地,僵凝停滞在空气之中。

    荣耀祖呆了片刻,登时清醒过来,跪在地上对着他疯狂磕头。“凤公子,求求您救下官……不,是救我,求求您救救我一命……可怜我荣家上下一百二十口人,都身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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