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奈何,老季伯只得战战兢兢地开了门,秋桐举步走向群情激愤的人们。
门外众人见门开了,正要冲涌上来,却没料到出来的是个纤柔秀气的丫头“各位都是“漱玉坊”里忙事的叔伯姑婶吧?”秋桐开口,声音清脆悦耳脸迎人。
“你是谁啊?看模样是个丫鬟,丫鬟能济什么事?”
“快把老夫人请出来,我们要找老夫人!”
“今儿老夫人一定要给我们个说法,不然我们就在这儿不走了!”
众人愤慨叫嚷着。
秋桐看着路上经过的行人都好奇地围观过来,不禁心下一紧,赶紧陪笑道:各位,不如咱们到坊里说话吧。我知道大家都有很多委屈,也知道大家想说什么就这么堵在大街上也不好说话。咱们到坊里,你们慢慢地一件一件说,我一定尽力帮忙。”
“你算老几?连大掌柜、二掌柜都没敢应允我们了,你凭什么要我们相信你?”一个丝场的壮汉工人粗声粗气地吼。
“对啊对啊,说不定又是哄我们的,千万别信她!”
“老夫人就在里面,咱们进去要老夫人帮我们作主!”
见场面又要鼓噪起来,秋桐急忙道:“各位——”
“总之,我们已经三个月没领薪了,要是今儿个再不发薪给我们,我们就去告官,告温家存心讹诈——”
“对对对!”
秋桐脸色急得发白,试图安抚众人,“你们可不可以先冷静下来?我相信事情一定有办法圆满解决的,可你们在这儿闹也不——”
“别再跟她啰唆,我们冲进去找老夫人,叫老夫人负责!”壮汉带头吼了一声,粗大胳臂就要一把撞开秋桐纤细的身子。“滚开!”
“求求你们别一一”她惊喘,眼见人潮如狼似虎般扑冲过来,本能地紧闭双眼。她的心紧缩成了一团,害怕自己下一瞬间就要被愤怒的群众给活生生撕碎了。
刹那间,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攫住了她的身子,伴随一记低沉却隐隐电极雷鸣的声音响起!
“慢着。”
喧闹愤怒的人群不知怎的全被震慑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好熟悉的嗓音,好熟悉的霸气,那令人寒颤的语调激起她背脊阵阵发凉,可他的胸膛却厚实而暖和得惊人,稳若盘石的臂弯不知怎的,让秋桐焦急惶然的一颗心,竟出奇地镇静安定了下来。
她有一瞬间的发呆,以至于险些忘了要挣脱这羞煞人的陌生怀抱。
“你没事吧?”是头顶传来的低沉问句,才惊醒了愣怔的她。
“谢谢,我没事。”秋桐感激地抬起头,随即骇然地倒抽了口冷气。“是你!”
齐鸣凤对她先是一白,随即涨红的脸色,淡淡然视若无睹。
仿佛在今日之前,从不曾见过她,也未与她有过一番纠葛。
他忘性大,她记性可不差,立时想挣开他的臂怀,咬牙切齿道:“放开我,你这个该死的大混蛋!”
她的菜刀呢?为什么刚刚忘记顺道自厨下抄把菜刀出来?
他没有回答,只是反手将她推到自己宽背后头,冷冷地环顾全场。
丝场与绣坊的工人们在他炯炯目光瞪视下,害怕地低下了头,人潮慌乱地赠挤后退。
“你们今日是为工钱而来?”出乎众人意料,齐鸣凤的语气平静。
“对,当、当然是为了工钱……”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那个丝场壮汉硬着头皮大声叫道:“我们都已经三个月没领工钱,家里都快断炊了! 今天温家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绝对不走!”
有人带头,其余丝场与绣坊的伙计工人也鼓噪起来。
“对啊,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被迫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