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皱眉。“爹既然知道,为何还——”
“他利用我,我也可以利用他。”李明推开椅子走到李皓面前。“皓儿,你到现在还不明白爹的苦心?”
“我的确不明白爹为何对皇位如此执着。”李皓坦言。“论荣华富贵、权势,爹虽不是第一,但已胜过他人许多许多。”
“你希望我安于我的亲王之位?”李明冷哼。“你知不知道,在爹年轻时候,明明有机会成为太子,当年我娘——巢刺王妃深受皇上宠幸,皇上本欲立她为后,却被魏征——那可恶的魏征,用一句不合礼仪谏止!”
这事一直是李明的心头恨,他泄愤地揪住桌巾往地上一掷,满桌茶盅盘碗登时碎了一地。明明龙位就近在眼前,他却无能靠近!
李皓注视地上残迹,心里隐隐觉得忧惧。他从不知道外表斯文内敛的爹,内心竟然藏着如此深猛的——愤懑!
“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何错之有?!”李明瞪视李皓。“你说!”
李皓叹气。他如何说服一个已被权势蒙昏眼睛的人,而且这人,还是生他养他的爹。
但他仍旧得试,试着将他拉回正途。
“爹,我能理解您的不平不满,但您有没有想过,您一举兵——将会害多少人家破人亡?”
“别再拿你娘你妹妹出来说嘴!”
“孩儿说的是外头百姓。兴兵举事最终受苦的还是他们,您当真有济世安民一国之君胸襟,就该为百姓,而不是为了自己着想。”
“你这个孽子!”李明一揪李皓衣领。“竟敢教训我!”
父子俩几乎是脸贴脸互瞪着对方,李皓毫不退却。李明恼恨看着自个儿儿子,反了反了,当儿子的竟敢用这种像是可怜又像是失望的眼神,看着他这个做爹的!
“什么济世安民一国之君胸襟,你有没有想想外头多少人之所以能安身立命,还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为了成就我的大事,牺牲他们几条性命,何过之有?!”
“爹!”
“闭嘴!”李明一放李皓,同时举脚踹飞一旁梨花木制的圆凳。“该杀就杀,该毁就毁,你再挡我,小心我连你一块杀!”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李皓娘亲,也正是曹亲王妃姜氏匆匆跑进厅房,她泪流满面推开对峙的两人,她转头对着自个儿丈夫低吼:“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皓儿是我们孩子,是我们曹亲王府唯一的命脉啊!”
“什么命脉!”李明甩袖转身。“当初皇上为了夺得皇位,不也杀了自个儿兄长弟弟,更上逼太武皇帝退位——”他回头一睨李皓。“正好你娘也在此,我给你最后机会,你是要选择点头参与我的举兵大事,还是选择离开曹亲王府,从此父子恩断义绝?”
“亲王!”姜氏吃惊扑向李明。“您当真要举兵兴事?”
“这里没你说话余地!”李明不耐推开妻子,一双眼一直定在李皓身上。“说,你的选择是?”
“皓儿?!”姜氏哀叫。
李皓一望泪如雨下的娘,还有执迷不悟的爹,他深吸口气,表情艰难地吐出两字。“离开。”
“天呐,怎么会这个样子……”姜氏摇晃地哭倒在地。
“好,我这二十多年,算是白养你了!”李明铁青着脸指向厅门。“你现在就给我滚,就当我李明从没生下你这儿子——”
李皓没等他吼完,一转身,踏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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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黑,喝得醉醺醺的李皓,凭着记忆飘进望雪房中,还没开口就把她扑在床上,发狂似地亲她抚她,弄得她满身都是酒气。
望雪直觉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否则内敛自制的李皓不会有如此失魂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