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看到保平的脸,全都惊呆了,一下子说什么的都有,就是原来想托田凤梅办事的人,都有点看不过去田凤梅的恶行了。
“四爷爷,不是那样的,我爷爷确实扇了我爸一耳光,然后我爸又扇了我妈一耳光,我妈和我爸就打起来了!”陈天明站到了田凤梅面前,想替他妈拉回点脸面。
“咳咳,什么乱七八糟的,天明,你说你们家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四爷咳嗽了几声,看着陈天明问道。
“我们全家正在说话,我妈说一一一”
“天明,你给我闭嘴!”陈东生大声呵斥道。
“天明,不许胡说八道,回屋去!”田凤梅的身体一震,脸上顿时没了血色,把挡在身前的儿子猛地一推。
“妈,你怎么啦?”陈天明被母亲冷不防推了个趔趄,既生气又有点不理解母亲的行为。
“大人的事,你少掺合!再多嘴,小心我一会儿揍你!”田凤梅瞪着自己的儿子骂道。这可是陈东生定死的秘密,要是从她嘴里把这件事给捅出去,她有可能和陈保平真的就过到头了。
“都怨这个小伏,要不是他,妈和爸也不会打架!”陈凌蓉把弟弟拉倒一边低声说道。
陈天明恨得攥紧了拳头。
刘华坐在床上,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全都听进了耳朵,他知道家里闹成这样,全是因为他造成的。但他现在却不敢出去,并不是他怕事,而是他怕万一出去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会把事情闹得更大,外婆和外爷再被气出个好歹来可咋办?
为了年事已高的外婆和外爷,他必须得忍着。
作为一个外甥,常年住在舅家,本就不气长(g),当地有句土话叫“外甥舅家狗,吃了就爬走”,他从小就懂这个道理。
小的时候,每次和天明c凌蓉打架,大妗总拿话骂他,让他滚蛋。而他也只能忍着,因为他太小,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
好在外爷c婆婆c小舅总是护着他。大舅也常说大妗,“小孩子打架是难免的,不要动不动就骂小伏。”
最后挨骂的就是大舅。
大舅背地里也总是对他说:“大妗就是嘴不好,其实心还是挺好的,她只是在说气话,绝不是在赶你走,你别多心,安心的跟着外爷外婆,这里就是你的家。”
从此,他就盼着自己快快长大,长大了自己就可以离开大雨村,就不受大妗的气了。
可没想到长大了,心里却多了一份牵绊,即使被大妗骂,他也只能克制着自己,更是不敢随便离家出走,因为他怕年事已高的外爷和外婆失去他后,会因此要了老命。
他到现在都不能原谅自己六岁生日时,做的一件蠢事,他甚至怀疑就是这件事才导致了半个月后,外爷请四爷来分了家。
生日那天早上,他一起床,就先去了鸡窝,拔掉堵鸡窝的转头,等鸡都放出来后,他就探着脑袋往鸡窝里看,看看老母鸡晚上下蛋了没有。外婆昨天晚上说过了,今天老母鸡下的蛋就是他的生日蛋。
“小伏,有蛋吗?”外婆在东房门口喊道。
“没有!”他失望的回答道。
“没事,可能一会儿都下了,你去房檐下揪个玉米穗,帮一把玉米喂喂它,说不定一会儿就下蛋了。”外婆说道。
他照着外婆的话做完以后,就跟在那个要下蛋的母鸡后面转,晌午的时候,那个老母鸡还真的跑到东房里,卧在了用砖头垒的麦秸窝里。
他就那么圪蹴在老母鸡的前面等着它下蛋,这世上恐怕没有人像他那么清楚的看到过母鸡下蛋的全过程,每一个细节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老母鸡在憋红了小小的鸡冠后,终于屙出了一个大鸡蛋。
拿着热腾腾的鸡蛋,他高兴的又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