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慕和大笑不止,“我还是第一次听闻,太子妃要杀太子。有趣,实在有趣。”
林溪垂眸,端起茶碗,吹了吹。抿上一口,唇齿留香。“如今南唐攻打西晋,西晋节节败退。我听闻议和使团已经从西晋皇城出发了。西晋和南唐若是联合,北燕安有太平?”
“你的消息很是灵通,连我也还未曾听闻此事。”
“然而,三国纷争早已数百年,其中议和联姻不下十余回。此次又何不同?”郑慕和稍稍正经,眉眼间略带不屑。
“你见过不到半年,西晋就连失五城的情况吗?“林溪嘲弄的瞧着他,果见他脸色不好,震惊错愕难以掩饰。
林溪又言:“北燕与战场相隔甚远,消息不能及时,也属正常。但我们修仙者不同,一瞬之间可达千里之外。”
“我只需你即可向南唐发出战帖,赶在西晋议和使团到达战争之地前。”林溪顿了顿,“至于南唐太子,我拼死而战。正如你所说,他心悦于我,我若趁其不备,必杀之。”
郑慕和沉默片刻,“好。事成之后,我必许之尊崇。”
“不必。”林溪眼神幽幽看向门外那株木槿,色泽鲜艳,灿烂如锦。
“若正想谢我,可否让我簪花一朵?”林溪询问,看着木槿出神。
郑慕和意外的很,“自然可以。”
林溪缓缓走出门,郑慕和突然叫住她。
郑慕和难以理解的问:“林姑娘,南唐辰星与你又何愁怨?”郑慕和曾调查过,探子们皆言林溪与辰星情谊浓厚,实在是琢磨难解。
“他毁了我的木槿。”
林溪走到树下,看着满树的木槿花,风一吹,便是落英缤纷。
有个人曾言,木槿初荣,含桃可荐。
他说他叫木子槿,一听就是假名字,哪有男子以花取名。
但她没戳破,因为她也骗了他。她说自己叫初桃。
后来,他说他叫奕,姓辰。
世间人,哪怕是小小和师傅,都以为自己恨极了他。
可他们忘了,无爱亦无恨。
林溪摘下一朵木槿花,轻轻拨开花心,吹了吹,里面的小虫子就飘了出去。林溪将木槿花簪在头上,临风而立,裙裾翩迁,此刻仿佛月下仙。
小厮正巧端着盘子走来,林溪解开盘子上的包袱,确认了一下。又见里面有一团线,郑慕和正好走过来道:“北燕太子府的线是宫里也难寻的,做了一半的针线活总不能中途换线。”
“多谢。”林溪背上包袱,盈盈一拜。木槿花随风微微摇曳。
望着林溪远去的身影,郑慕和扫过满树木槿花,“独独挑了一朵快要凋谢的。”
木槿朝开暮还落。
叶照影和顾谨言站在城楼上,看着沈墨亭驾着马车远去,所走过的地方,扬起尘土。一片片青松将踪迹掩埋。
“我总觉得,林溪不一样了。”
“总是会变得。”顾谨言搂住她的肩,宽慰道。
“是吗?那我变了吗?”叶照影脱口而出,意识到他不是其华,愧疚的低下头。“我失言了。”
顾谨言僵笑,嘴里有点苦。“是我没恢复记忆。”
叶照影搂住他,仰着小脸,柳眉星眸,红唇皓齿。
“我心悦的是你,不论你是否记得从前。”叶照影情话绵绵,撩拨的顾谨言耳根都红了。
顾谨言故作淡定的咳嗽两声,转移话题。
“听说,昨日,你找了墨亭。”
“对。”叶照影的注意力成功被拐跑了,“他似乎格外执着于小溪,我有些不放心。”
“对待林溪,他的确是捧出了一颗真心。”顾谨言随后又道:“你也不必忧虑他会恼羞成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