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更近了,声音达到一定程度,就像山一样,五岳压顶,常人难以忍受。裴家军虽是铁军,这会也有人开始面有菜色。
司号人的行军曲被压制地仅有一线,小胖墩的嘴角有一丝血线渗出。
裴珲忽然将手推在司号人肉厚的肩背,看着不用力,却挤压出一点荧荧之光,司号人感觉一股浑厚的内力涌来,身体一轻,号声再次张扬,如大风掀起的旗帜。
裴珲轻声道“换回佛调,要不常听的。”
司号人尝到了裴公子的厉害,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丝毫不打弯地执行了他的命令。
号音重又归入抚慰,对军将来说,这一波三折就像正吃着馒头,忽然敌人打过来,扔了馒头扛刀就上,战事歇后,想把凉馒头拿出来继续啃,却忽被通知喝羊肉汤。
一时,高压之下,佛调避其锋芒,如寒冬腊月饥肠辘辘的羊肉宴一样熨帖。
穆赞的面具仿佛吸入了月色精华,他眼见情势不对,用他们自己的语言低低地说了句什么。
原本刮擦耳膜的声音消失,人声重现。
原来,胡虏兵士已在近前。
他们喊杀着冲了出来,快而不乱,正是闪电阵。应该是穆赞看情势不对,提前祭出。
裴珲松了一口气,抿唇一笑“恭候多时了!”
那司号人也明显松了口气,一股冷汗后知后觉地从他鬓间流下,滑过溜圆的面庞,原本还想多逗留一会,接过被裴珲一巴掌吓得直接落到了地上“小伙子,很不错。”
接下来,裴珲神情振奋地说“狂沙阵走起!”
司号人精神一抖,疯狂的乐调纷飞。
闪电阵因为讲究快,所以是一击即中,毕其功于一处,裴家军将们则如在海潮中翻滚的白帆,远远近近,虚虚实实,让胡虏的人重拳落空。闪电阵,力多但不持久,只要坚持一段,就可以反击制胜。
穆赞见裴珲屡屡坏他好事,知道他必是两军的重要人物,他一抬手,手中竟然出现类似“瘤烟”的物什,只是周身漂浮的不是黑气,反而是银白色。
银色瘤烟飞向裴珲,而裴珲还在无知无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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