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俩毛贼是业务不精还是人傻胆肥,俩人在一个刚刚灭门的房间里,一边粗手粗脚地翻腾,一边还能聊大天。
只听小弟谄媚道“还是大哥英明,青天白日来,把手果然稀松。”
那大哥道“说不得有什么玄机,我们拿好快走。”
那个小弟道“不要着急,大哥命大呢这崔家看着风光,也没多少值钱东西啊。”
大哥道“你懂个屁!这屋里任何东西拿出去都能买十万八万个你!”
那小弟嘿嘿傻笑,又道“要我说,何将军治军还挺严明,这么大阵仗,那些衙役兵卒们竟然没有哄抢,还能给我们留点肥。”
那大哥“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不对,院子里干干净净,既是满门被灭,理该不好,赶紧走!”
崔沣心下也是一沉,这俩毛贼一听就是新手,连老大都这么没敏锐度。
裴珲“娘子待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崔沣摇头“再等等。”
话音不落,只听一声“砰——”的推门声。
接着又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应该是有物被很随意地扔了进来。
不多时就听到那个小弟哭喊道“赵麻子!大哥!赵麻子被人杀了!”
看来被扔过来的是赵麻子。
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拿下乱党余孽!”
是何仲麟。
那小弟吓得连连求饶“不是乱党,不是乱党,我们只是想来偷点东西,大人明察啊!”
何仲麟才不在意他们是干嘛的,他的心情很不好“再多说一个字,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
那个小弟死到临头竟然有了三分机敏,冒着舌头被割下的风险快速地说道“大人明察,我们是新巫会的!”
此言一出,屋里一静。
接着只听一道粗石滚过的声音“新巫会的可有他人来过?”
崔沣一惊,开口的是那个毒物。
那小弟呆了一呆才知道是问自己,听语气,似乎保命有望,赶紧感激地回答道“没有,只有我兄弟二人。”
说着祈求地去看着大哥,意思希望他不要自找祸事。他们其实并不是新巫会的,只是看过新巫会集会,似乎有这种黑袍打扮的,大多还身居高位,为保命才撒了个小谎。他自信被拆穿的几率很小,新巫会这两年一直广招会众,几乎来者不拒,乡里很多人都入了会,这种大头目才认不出这些小喽啰。但他知道大哥与新巫会有过节,又一直以绿林好汉自居,最恨邪魔外道,怕他一时想不开露出端底,二人的小命就交代在这儿。
那个大哥倒是没有多话,只是神情肃然地站着。
何仲麟觑着黑袍人的态度,知道他是新巫会的长老,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算放过这俩不入流的毛贼。
谁知,那黑袍人反手就是一击,冷笑道“什么人都敢欺侮本座!”
那位大哥名叫赵出奇,是幽州城郊赵家庄人。如果说他平生所恨,大约就是新巫会了。原本一直在暗暗防备,随着他出招就赶紧抢上前去想救小弟,只是到底慢了,眼睁睁看着小弟步了赵麻子的后尘。
连折两人,赵出奇怒从胆边生,抽出短刀,大喝一声“鬼东西,受死吧!”
只是还没靠近黑袍人,就被不知哪里飞来的一物打得一踉跄,摔倒在地。
他愤怒地望去,只见打翻他的竟然是一本书。
他还没发作,只见一个儒生装扮的小娘子走上前来,视若珍宝地捡起了那本书,气定神闲道“要打出去打,不要脏了我家的地方!”
原来,不知何时,裴珲和崔沣从密室出来了。
何仲麟最先乐了,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一扫之前的狠戾,面色几乎立刻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