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两行热泪滚下。
崔沣眼眶发热发疼,却拼命摇头道“嬷嬷等着,我去给你报仇。”
嬷嬷却使出全身之力拉住了她,累的粗喘了几口,嘴唇嗫喏,似乎言未尽,却力有不支,颓败地倒地,如不是尚有呼吸,与死过去无二。
崔沣神情悲痛,拿过那把残剑,神情骇人,从所在的位置斜冲向秦不弃而去“都是你!”
像是恨极了秦不弃刚才替黑袍人挡剑。
她虽然人冲着秦不弃,只砍了秦不弃一剑就掉转方向砍向黑袍人。
同样的伎俩用了两次,就显得自作聪明到愚蠢了。
何仲麟脸上已经有不耐烦的轻蔑。
黑袍人显然也有些不耐烦,根本不放在眼里,只顾伸手召回瘤烟。
崔沣要的就是这种不耐烦下的疏忽,哪怕只一刹。
秦不弃也是,他上前一步隔住了砍向黑袍人的剑,却趁和崔沣交手时趁机给她塞了个东西。
这边王嬷嬷又咳出一口大血,崔沣“不再恋战”,赶紧折返扑到王嬷嬷身边,借着给嬷嬷擦拭嘴边血迹的机会,将秦不弃给的一小粒丸药喂了下去。
崔沣和何澜齐有次放火风筝,不小心烧了郊野一处农户家的柴堆,被崔义文禁足。但她哪里是待得住的人,几次三番偷跑出去。一日可巧,她从外面溜回来刚要下马,侍马的秦不弃忽然回头对着她大力揉了揉眼睛,她便暂停了下马,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你眼睛怎么了?”
这时只听崔节帅一声呵斥“又想到哪去,赶紧回房!”
崔沣才知道马奴是在帮她。
为了感谢他,她好像还说过一句赞语你的手很白,挺好看的。
崔沣一直在观察秦不弃,她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善意,也能察觉他受到某种桎梏,所以当瘤烟出现,他又用手揉眼睛时,崔沣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了,没想到他真的要给她东西。
看到伤心的崔沣,何修远质问道“何仲麟!你竟然勾结邪魔外道,父亲若知道了”
何仲麟嗤笑“北骊先生乃是父帅座上宾,你还是操心自己怎么在父帅面前解释吧!”
所有人原来这是北骊。
黑袍人在心里暗骂何仲麟蠢货,但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因而压下怒火说道“小娘子,做个交易吧。我可以让这老妇活命,条件是你跟我走。”
王嬷嬷服了丹药,虽然并未全好,气息却渐稳,崔沣有些放下心来,嘲讽道“何家恬不知耻,竟靠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来篡夺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我崔氏绝不会受魔物辖制。”
在场兵士都是有眼有耳的,听到此处不免人心浮动,有些心志不坚的轻则互相对视,重则交头接耳。
何仲麟大吼道“谁再议论,军法处置!”
全场顿时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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