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城隍庙避雨,陆柳把荣纵生这被封印十几年之中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待到大概讲述了一遍,天色已然渐晚。
“沧海桑田,沧海桑田啊!”荣纵生慨然长叹,想不到短短十几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样子。
陆柳也心有戚戚,他几乎目睹了这翻天覆地的变化都感觉世事难料,更别说一个与世隔绝了十几年的人了。
许久后,篝火燃烧,枯朽的木柴发出轻微的炸裂声,几人在城隍庙内相对无言,静听庙外夜色之中的沉闷暮雨。
不多时,枕在宁落尘腿上的终长歌发出一声轻吟。
“终大哥,你醒了!”宁落尘大喜。
终长歌睁开眼,揉着太阳穴慢慢坐起身,他的视线扫过众人,最终落到荣纵生的身上。
“小子,你这胆子可不小,要知道能被封印起来的家伙无一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你不问个青红皂白就如此乱来,实在胆子有够肥。”荣纵生淡淡道。
终长歌笑起来:“我做事向来不管对错,只凭心之所向。”
荣纵生皱眉:“倘若我是恶人怎么办?”
“然而前辈并不是。”终长歌狡猾道。
“我是说倘若,你既能得到太玄龙王真传,想必不是庸人,但万事皆有准则,你这样随性而为总有一天难免犯下大错,我不能放任这样潜在的危险存在于世。”荣纵生已然变得严肃冷厉。
其他人有些搞不情状况,不明白荣纵生为何会对终长歌突然这么严厉,但是这荣纵生至少都是女魃那个级别的,在场的几人加起来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槐师和陆柳不免紧张起来。
终长歌想了想,认真道:“所谓世间准则或规则,也不过是众之所向,一城,一国,百十千万。”他又笑起来,“我既是众,众亦是我,如何偏颇?”
荣纵生一愣,冷面解冻,继而大笑起来。
三人不由松了口气。
“小子,你叫什么?”荣纵生问。
“终长歌,终大哥名叫终长歌!”宁落尘抢先道。
“终长歌。”荣纵生满意点点头,然后站了起来,望向庙
外夜雨。
“前辈。”终长歌不解。
“忧虑尽去,自当回归,我睡的时间太久了。”荣纵生舒展筋骨。
“荣将军!”陆柳最是不舍,能够见到当初最为仰慕之人本是幸事,但是不想荣纵生却这么急着要走。
“陆勿天有你这个儿子,倒也不算辱没了他的名头。”荣纵生轻笑,他抬步走进雨幕中,“各位,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四人的视线之中,荣纵生的身影逐渐消失。
“喂,我说你们怎么不拦住他啊!他那么强,绝对会是我们这次最大的助力!”宁落尘不满道。
“留下?留下好让他撕了你这张多舌的嘴?”槐师不屑。
“切,怎么可能,这个家伙喜欢的我终大哥不得了,哼,肯定也会喜欢我,说不定还会传我一两招绝学嘞!”宁落尘洋洋得意,“等我习得神功,回去就把那复兖妥给暴揍一顿,哼,让他嚣张!”
槐师摇摇头,“臆想症晚期,没得救了。”
“喂,你不要老打击我行不行?你个色老头!”“我说的是实话。”“去死!”
陆柳摇摇头,靠近终长歌坐下,“终兄弟,身体怎么样?”
“没事,力竭而已。”终长歌给篝火添上一根柴,“只是可惜,荣前辈还是走了。”他的想法和宁落尘其实差不多,他们现在尽管得到了醉梦生这个龙沉四将的支持,但是说实话把醉梦生放到整个龙沉来看还是有些不够看的,更何况还是被架空已久,他们现在想要救人,要做到的不仅仅是救人而已,总不可能救完人之后把龙沉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