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背后,空无一人燕王冷然,空寂的军帐,肃杀之气弥漫。
王爷,你还有万千的兄弟,还有小公子,更还有王妃,暗五默默道,依稀间,还记得他眉眼风华,绝代无双。
那个意气风发,势要平天下的男人,在众人最绝望的时候,仍能平静自如,领着不足一千的老弱伤残,硬是从七国遗民的数万大军中冲出重围。
武国不增支援,粮草弹绝,危在旦夕,他却利用奇峡天险,布下诡阵,杀敌数千,夺取物资三战三逃,火纵粮营,敌军军心自乱,险之又险,终是活了下来。
而这一切的源头,却不过是帝君的一句戏言,凤兮多才智,安能效其父,以弱胜强焉?
领兵而战,是死;抗旨不从,亦是死。如此,不妨入绝地,置死地而后生,觅一线生机。
大家都活下来了,却没有完成帝君的要求,歼灭七国遗民,他贵为燕王世子,只是小惩大戒,而我们,不过死路一条。
那个顶天立地,不苟言笑的男人,第一次低下他的头,跪于殿前,道句,还望帝君三思。
不眠不休的厮杀没有让低下头,浩荡的数万大军没有让他低下头,孤身一人,纵火诱敌没有让他低下头可现在,他低头了,他放弃了属于自己的骄傲
也许是那一刻起,那一跪,永远刻在他们心中。他们不再是武国的兵,而是只属于他的兵,因他生,为他死
药下的也太重些,凌若冰皱起眉头,一条无形的枷锁缠上燕子青的身体,被他顺手一丢,滚入冰天雪地里,刺骨之寒,可缓解药效。
堵不如疏,此番倒是委屈他了,凌若冰淡淡开口,精纯的灵力入体,燕子青缓缓的停止挣扎,渐渐沉睡过去。
北荒寒苦,怎可能会有此等之物,柒柒,你莫不是万不能让我等失望
南王还有何欠缺的?到底是长辈,也不好开口赶他下马车。
你不必拘谨,离了府,我只是你的舅,南王抚了抚白须,淡笑道。
多少年了,也不知敏之过得如何?这外府不比皇家,她该是吃了多少苦头。至于那信中什么自戗的胡话,一看就是她惯用的谎话,她这人,就是满嘴的胡言乱语,活该她遭了那么多的罪,南王想着,念着,竟是不自觉的睡了过去。
我淡笑着为他披上厚实的被褥,虽已过寒冬,这春寒还是刺人的,默默汇入药力,梳理他早些年留下的暗疾。
这也太不懂爱护身体了吧,大大小小的暗疾着实令我有些心惊,是这王府的医师不太尽责,还是这九州的医道就此没落,无人重视
王爷难有空闲,也少见医师,总是说自个没事,有事没事,我都能看得出来,老忠无奈道,秋少爷可是精于医术,若有你这甥孙亲自照顾,王爷他肯定同意的很。
略懂一二,不敢说是精通,我摆了摆手,只是,忠管家,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秋少爷直说便是,我老忠可不懂那些个绕来绕去的,他憨厚一笑。
我观王府上下,除去些许下人,竟是不见其他家眷亲属,好生奇怪,王爷没个一儿半女吗?
哪儿没有啊,只是走的走,散的散,自王爷赋闲家中,远离权力,早年得罪的权贵就来闹事,此事后,就少有人来了,连家里人也留不住若不是还有个王爷的爵位遭人惦记,估摸着连他这个人都记不得了,老忠冷笑道,一群吃里趴外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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