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十八就该就藩,我也是好意,先给他选个富庶的地方,哪里又错了。母亲觉得缫县不满意,换地地方便是。”
柯太后撑着茶几坐起来,一脸怒容,问道:“穆家丫头见天往宫里跑,又成什么样子?自家血脉不许进,一个外人到进来的欢快”
“母亲指教得很是,晚后云舒不许时时进宫便是。”陆毓立即应了。
柯太后喉咙一堵:“安王多少岁就藩的?人家儿子都多大了才就藩。你弟弟,连媳妇都还没有呢我一个人在慈宁宫孤零零的,睿哥儿陪着还能略略宽心些。你弟弟从小到大,敬你爱你,不过在京都多待两年,你就看不顺眼?还有雪娘和苑姐儿,儿啊,你是男人,前朝事务,骑马射箭的,时间过得快。你娘,一个人怎么过呢?要是你爹还活着,我,我殿下,殿下你倒是带我一起去,留下我也是白白受苦。”说着说着又是要流泪。
哭陆安泰,这招上辈子非常有用,这辈子,陆毓慢条斯理的吃口茶,没感觉了。
柯太后哭了两声,见陆毓不来安慰,心中真正大恸,往年她一流泪,自有人心疼的温柔的甜蜜的可如今便是哭煞也没人管了。一阵伤心,愣愣的发呆,连陆毓也顾不上了。好一会,才放低声音:“毓哥儿,娘素来是怕冷清,这偌大一个宫殿,就一个人,我心底便是让睿哥儿,苑姐儿,还有雪娘来陪陪我,又不是国事,你,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父亲就是担心太后如从前,只顾家庭,忘了法度,才特特勒令柯家不得为官,太后谨记夫死从子便是。”
柯太后瞪大眼睛,气得话也说不清楚了:“好,好,你做皇帝了。做皇帝了,我又没修宫殿,又没要官。你小舅舅,工部所正才七品,也是太宗文皇帝在的时候给的吧?你也能特特叫人去摘了。可怜他这几年做事谨慎,都没个差错。你爹当年也说过柯善可用的呀临死前一句话柯家不许为官,肯定是说你大舅舅和表哥呢。”
“好,你说这是文皇帝遗诏。你小舅舅委屈也吞了。我呢?不过让妹妹来陪我聊几句天,苑姐儿乖,陪我散散心。你不许,皇太后让自家女孩儿进宫常伴,太祖时就有,这也是祖法,你怎么不听了?这违了哪门子法度?睿哥儿是你亲弟弟,他来见娘,天地人伦的,你不许。你还知道仁爱孝悌怎么写么?好,连我亲手熬的桃花羹,一大早我起来干什么呢,不是为了你们”委屈得不行。
陆毓微微烦躁,柯太后的确不要别的。她只不过要柯家钱权在握,无人“再小瞧了去”。她只不过要苏文苑进宫长伴左右,柯夫人时时进宫作陪,陆睿随意出入宫门如无人之境,要自己陪着奉承,一起吃饭饮酒合家欢聚其乐融融。这样,她才稍稍纾解丧夫之痛,在姐姐,儿子,儿媳的陪伴中满足自怜。
天下都围着你转啊!
天地人伦,柯夫人不顾生病的婆母,痴傻的儿子,天天外跑就是天地人伦了。苏文苑违背父命,天天陪着太后,熬到年纪大了,再来闹着要我娶就是祖宗家法了。陆睿和兄长妾侍勾搭成奸再毒死哥哥篡位就是仁爱孝悌了。太后帮忙调离宫人,下毒弑君就是家庭和睦了。
陆毓冷冰冰的端起茶水吃了一大口,压制下心中的愤怒。
陆安泰活着,他脾气便温和许多,对柯妃和陆睿也能忍耐许多。陆安泰一死,前世的不甘,愤怒,又冒了出来。柯太后的举动,比穆绣绫投靠安王,更令他愤怒。既是因为坐上了至尊之位,更是因为父亲的一片心意,总被糟践。柯太后还是那么又哭又闹,浑然忘记丈夫临终嘱咐。每一个举动,都和哪辈子一模一样。
柯太后闹了一阵,无人敢劝。柯夫人早在第一句插话就被陆毓声色俱厉的呵斥了。苏文苑吓得面色发白,拉着柯夫人尽量躲角落去。苏文苑也知道,表哥远远不像姨夫那么好说话,而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