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伤心么?”
柯仁在弟弟面前从不隐瞒:“自然有的,可想着妹妹做了皇太后,心底也是高兴的。”
柯翰笑得悄咪咪的:“现在大姑姑当家,我开心都来不及呢。”
柯夫人没回答,见弟弟转过来看着自己,才道:“到底是姐姐才是我嫡亲血脉。”
苏文苑充耳不闻,只顾低头看着自己鞋子。
柯善转头看着宫外灯火,虽是元宵,却比往年冷清许多,轻轻叹口气:“是啊,我也一样。”柯善有些迷茫,“为什么呢?”连街边的老年小贩,都在因为皇帝去世而伤心,皇帝给了他们什么呢?大概,除了抵御鞑靼?
柯善咳嗽一声,道:“二姐,这几十年,你也算过得舒心了。看你嫂嫂弟媳,就是没有婆母管辖,也没那个过得你这样大姐是不说了,她命更好。可做人,还是要仔细些,既然婆母都不喜了,你好歹设法将姐夫哄回来,一味斗气,不是法子。便是有大姐在,到底你是苏家妇。”
柯夫人苦恼道:“我也还是十几年这么过的,而今你姐夫是看我人老珠黄了,往年端茶递水,做点点心,他就高兴。而今就是做了,他也,看我什么都不顺眼。小弟,你说我多大的错?是,我说错几句话,可我也问问,哪家侯夫人是进门几十年不掌家的?要是婆母管家我也有话说,偏生是寡嫂,我出去脸面何在?我再小心赔笑,他,而今都住在邵姨娘那边,哪里把我当回事?连下人都还有,那个。”压低声音,看看落在后方的女儿,“玉佩的事,指着我骂了几个月。那分明是姐姐暗示的,不敢怪姐姐,也不敢怪毓哥儿。他原先一点儿不知?事情成了,他舒舒服服做国丈,没成,自然有我挨骂。”
“是陛下。”柯善道。
柯夫人微微一愣,道:“对,是陛下了。”回头望着金碧辉煌的宫廷,“姐姐今天还哭呢,她可只认苑姐儿。”心中犹豫,看向弟弟。
柯善摇头道:“二姐,要为苑姐儿好,就快另外找人吧。陛下不是好脾气的——又有姐夫遗言在。”
柯仁道:“陛下不过一时新奇。我也瞧着那小姑娘了,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你想,怎么陛下不让她以跟随祭奠?守过孝的,没守过孝的,那大不一样啊。可见再说了,便是现在心底还有几分怜惜,瞧着陛下现在没给名分,那就是要等及笄吧。还有两年呢,两年下来,又是什么情况?皇太后还在呢,自己娘天天不高兴,唠叨着,两年,便是铁人,也扭过来了。”
柯善还是摇头:“不随祭奠,是奇怪些。可她还是穿孝服的大哥,你是一年半载就换人,你瞧陆家人,只怕陛下也是个痴心的。要我说,还是不要拿苑姐儿冒险。”已经有人迎上来,柯善不好再说,停了下来。
柯夫人咬着牙上了轿子,实在是一点都不想回府了。往年稍微哄几句就温柔似水的丈夫,而今总是铁着一张脸。下人不服管。女儿天天哭,儿子只有新年朝和出来一趟,今天又是姐姐宣诏才出来,自己和犯人有什么区别。烦躁的踢了一下脚,早知道管家这么难,自己也不要可不要又没脸面。说来,王氏也罢,婆母也罢,自己拿到管家权都不管不看,立即甩手,神仙也做不来吧。要是王氏当年慢慢教自己,给自己出谋划策,自己又何必,那样。
拉住女儿的手,轻声道:“你小舅舅说,陛下是个硬脾气。你也不小了,给你另外找找”
苏文苑猛然抬头,斩钉截铁道:“我死也不!”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娘,我死也不。自幼我就是当太孙嫔养大,而今叫我嫁谁去?我打小心底就一个人,而今要我嫁谁去?我便是出家为尼,也决不让人笑话了去。”
“另外找,谁比得过表哥?谁比得过”苏文苑咬牙切齿,“还有姨母在呢。论相貌,论家族,论和表哥的,多年情分,她还比我了?这辈子还长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