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两次连当家人都见不着,我去。”
穆宗也是气急了,连笑也笑不大出来了,拉着穆老夫人:“娘,且缓缓,且缓缓。”
穆老夫人用力一甩袖子,“缓缓,再缓下去,事情传开了,绣姐儿还怎么嫁人?你们当爹当妈的不疼她,也就我老婆子去挣命吧。”
穆宗挡在穆老夫人面前连连作揖,“娘,娘请听儿子一言白家,娘,白家势力威望都远超我家,是他挑拣我家,不是我家挑拣他家啊。娘。”
穆老夫人站在门口,胸口起伏不定,这不是囊哈尔卫了。不是丈夫镇守c病死的囊哈尔卫了。没有遍布老爷子曾经的下属,没有穆宗熟悉的同僚,没有几十年的声望,没有最高武职的风光。老夫人陡然升起“人走茶凉“,“物离乡贵,人离乡贱“的悲凉,慢慢走回去侧身坐着,“我快七十了,快七十了还受这般气。我就说囊哈尔卫那里不好,就是冷些,也是住惯了的。你咬着牙要上京,当我不知道为甚,你就是埋怨我把小二放老家,上京了借着御史的口堵我。你看着媳妇想女儿心疼,也不想想你娘在那里长惯了,老树移根要死的啊。我倒是死了,也还干净。送我回囊哈尔卫去,送我回去,我和老头子埋在一起。”说着说着便哭起来。
穆宗只得弯腰捶背的哄着,心中也是叹气一一建平帝大量调动外派官职,几乎收拢六层。新派遣的多是太子一派,显然皇帝也觉得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已经开始为太子准备了。自家既不是太子一系,也没有实战军功,既没有京中亲戚同僚通气,也没有地方家族势力支撑。能留下权柄那就奇怪了。何况孩子说亲,儿子的学业一想到儿子学业,心中又是一紧,“徽哥儿已经赶回学院,唐大家为人方正,原瞧着徽哥儿学识一般,但刻苦端正,与几分青眼,而今”要做唐大家的弟子,以前是不一定能行,而今是一定不能行。穆宗只觉得心都绞痛了,那是他长子啊。
穆老夫人听得此言也收了泪,急急道:“徽哥儿怎么?关他什么事呢,他还是个孩子,那里是他做得了主的。”突然竖起眉毛,“那晚的事,谁说出去的?“勃然大怒道:“小二是不是?”
穆宗苦涩的摇摇头,“唐大家只消问徽哥儿便可,徽哥儿还敢在他面前说谎?指责父母不对,不听他劝告么。其实徽哥儿还真反对过,只是挡不住我唐大家一生阅人多矣,徽哥儿那里能逃过他的眼睛。”
穆老夫人张着嘴,眼泪又流下来,“混账,关孩子什么事呢叫你不要让她来不要让她来,你看,惹这么多事端。绣姐儿呢?跑哪里去了?”这是连穆绣绫也恨上了。自然不再想去白家的事,一叠连声催穆绣绫来,又对穆宗哭:“你去给唐大家说说啊,徽哥儿这些年早起晚睡的念书,吃的苦都白费了么?你做爹的不去,要送什么东西,你说,我还有些私房。”
穆宗摇头,这可不是他说了就算的地方了。“唐炎者,国学之大家也。声势上达天听,那里是儿子,说得动的。”书院有大课,小课,入室弟子。穆徽的天赋,入室弟子是不要想了,但若成为唐大家上的小课弟子,在读书人中也是有体面的。穆宗一心期望儿子弃武从文,唉,捂着额头叹气一一自家或者真该找人看看了,自上京,便事事不顺,或者冲撞了什么?
穆宗这几日总觉得同僚在嘲笑自己,每日撑着昂首挺胸去,舒阔的谈笑,其实心中累得厉害,今日也实在无力再说,安抚几句,便自己回房休息了。留下赶来的穆绣绫和胆怯的妻子,什么都不想管了。
穆绣绫知道奶奶唤自己,还当是事情有了转机,哪知进来便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听得与大哥有关,那是一个字也不敢分辨,跪在地上低着头哭,等穆老夫人骂的差不多了,这才凄凄惨惨的膝行两步,抱住穆老夫人腿。闵夫人见劝解不下来,早带着人出去了,也给女儿留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