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心中忐忑,正思忖如何挽回局面。却听到牛弼兴高采烈地冲马三宝道:“我说什么来着?我潜哥决不会输的。快快,给钱。”说着向马三宝伸出蒲扇大手。
马三宝眼神复杂地看了李潜一眼,又看了牛弼一眼,突然冷哼一声,转身而走。他一走,其他士卒也怕被牵连到惹祸上身,立刻作鸟兽散。
牛弼见马三宝转身便走,不由得一愣,等他反应过来,刚要发作,李潜立刻上前拦住他道:“辅国,别再说了。”
牛弼铜铃大眼一瞪。“为什么不说?愿赌服输,既然输了就得认帐。他堂堂一个将军,难道输不起不成?”
李潜喝道:“闭嘴!”牛弼见李潜发怒,立刻噤声。李潜看了看四周,见围观的人已经散去,这才低声道:“辅国,不是我说你,这可是他的地盘,若惹恼了他,能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吗?”
牛弼不满的嘀咕道:“有什么好怕的?他还能杀了我们不成?”
“杀肯定是不会杀。难道他就不会把我们抓起来,打上几百军棍?你觉得就凭咱们两个还能冲出这军营不成?若真被打了,这亏也是白吃。人家可是手握重兵的将军,打我们两个小卒一顿,我们又能如何?”
牛弼听了更是忿忿不平。李潜赶紧拉住他的胳膊,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可他输了就得认帐啊。那可是两贯钱呢。”牛弼仍然不依不饶。
李潜无奈的摇头,道:“钱倒在其次,咱又不是没了这两贯钱就过不下去。他若不给钱,这事传扬出去,理亏的是他,又不是咱。咱们还是先回去。他若肯认输给钱,自然会把钱送到驿站。他若不给,与两贯钱比起来,他的名声受损则更大。你明白了吗?”
牛弼恍然大悟,点点头道:“还是潜哥想的周全。”
那边谢小栓战战兢兢地道:“两位兄弟,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若等那将军改了主意,咱们想走也走不成了。”
于是三人立刻驾了马车,急冲冲地离开军营回驿馆。
他们走了没多久,马三宝带着两个亲兵又来到棚子这却发现已经没了李潜等人的影子。马三宝不禁诧异,招手叫过来一名士卒问道:“刚才那三个驿卒呢?”
“回将军,他们驾着车走了?”
“走了?”马三宝一愣,“走了多久?”
“也没多久,不到一盏茶功夫。”
“你可听到他们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走?”
那士卒想了片刻,道:“某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几句,好像是怕将军翻脸,将他们抓起来打。”
马三宝觉得好笑,挥手让那士卒退下。他思忖了片刻,对两名亲兵道:“你们去备马,本将军要去驿馆。”
李潜等人回到驿馆,交还了马车,打算找马三奎说说刚才的事。李潜虽然能依靠前世的记忆先知先觉,把握历史走向,但在这个社会生活的时间还是太短,经验太少,尤其是在决定自己命运的当口,他更是忐忑不安,心中没有准主意。所以,他才想向社会经验丰富的马三奎请教。
谁知,他还没找到马三奎,就看到马三宝带着两名亲兵过来。李潜一愣,暗忖,他不是来找自己后帐的吧?马三宝也看到了李潜和牛弼,立刻“吁”一声勒住了战马,然后跳下马来向两人走过去。
李潜见他过来,知道他定是冲自己来的。李潜心念急转,反复不停的想着是硬到底呢还是服软,或者趁马三宝还没来到开溜?想了片刻,李潜一咬牙,暗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吓的屁滚尿流,不如光棍些。于是,李潜硬着头皮迎上去,长揖道:“李潜见过马将军。”
马三宝摆摆手道:“免礼。”说着便招手叫过亲兵。李潜见状,以为他要抓自己,不由得暗暗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