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道:“咱们也算是互相帮助吧。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再说了,看你的样子也不象有钱人。”
马三奎哈哈大笑,道:“不错。我还真不是有钱人。不过,刚才这厮放下银饼时,你怎么不出来告诉他们我藏在哪里呢?”言下之意,你不是缺钱吗?刚才怎么不要那个老大的钱呢?
李潜撇撇嘴,道:“我怕有命拿,没命花。”
马三奎再次大笑,道:“有趣,有趣。刚才你若现身,只怕早已死透了,钱也到不了你手里。而现在他们都死光了,他们的钱和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了。老弟果然够聪明啊。”
“过奖。”
马三奎止住了笑,道:“老弟,三哥有件事要拜托你。”
李潜摇头,道:“你别说了。我帮不上你。”
马三奎奇道:“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帮不上我?”
李潜道:“你现在腿负伤了,肯定是想让我背你出山,或者让我帮你送东西。”
马三奎点点头,道:“没错。不过,你怎么就帮不上我了呢?我给你钱不行吗?”
李潜摇头道:“背你出去还成。不过只能将你背到大路上。帮你送东西就不成了,除了这附近,我别的地方没去过,不认识路。”
马三奎不禁泄气,思忖了片刻道:“我腿受了伤,你即便送我到大路上,我也走不了。不如这样,你好人做到底,把我带回家去养伤如何?我给你钱。”说着,从怀里掏出几串铜钱,道:“来的时候没带多少钱,只有这点零钱了,不过,日后我会再补给你。”
李潜沉默了片刻,道:“你不着急送东西了?”
马三奎叹气,道:“着急有什么用?我这腿一时半会又好不了。可惜啊,紧急军情,我若能第一个送过去,肯定能得到大官的赏识,日后前程还不是节节高升?可惜啊。”
李潜听了,问道:“这还有什么讲究吗?”
马三奎一撇嘴,道:“这其中的讲究可大了。给你简单说两个。比如,朝廷律法规定,驿丁抵驿,必须换马更行,若不换马则杖八十。律法还规定,凡在驿途中耽误行期,应遣而不遣者,杖一百;文书晚到一天杖八十,两天加倍,以此类推,最重的处徒罪二年。假如耽误的是紧急军事文书,则罪加三等。因书信延误而遭致战事失败则判处绞刑。唉!老哥我这次肯定是要延误了,虽然是因中途遇到阻截,求求情杖刑能免,但这罚俸的处罚是跑不掉了。老哥我这三个月又白干了。唉……”
“你送的是什么军情?造反的还是吐谷浑的?”
马三奎迟疑了片刻,道:“是吐谷浑的。不久前吐谷浑发兵侵扰了芳州,芳州刺史房当树吓的落荒而逃。二十一日,也就是今天(注*)一早吐谷浑又侵扰洮州、岷州。老哥我是岷州佑川县的驿卒,奉命将消息传递到宕州。”
李潜虽然穿越来之后没走出过这片山林,但穿越前好歹也通过百度大婶学了不少地理知识,知道从岷州传递军情到长安,最快的应该是从岷州到渭州然后入京畿道。马三奎为何会从岷州到宕州来?
李潜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马三奎听了,惊讶地瞪着李潜道:“你刚才还说自己没出去过,不认识路,又怎么知道从岷州到渭州然后进京畿道最快?你不是故意耍老哥我的吧?”
李潜撇撇嘴,道:“我虽没出去过,但总听人说过吧?”
马三奎想想,觉得也是。遂解释道:“由于战事紧急,谁也不知道敌人会从哪里进攻,为了保证军情能及时传出去,一般有战事的地方会向所有方向都派出驿卒传递军情。老哥我就很不走运,被派到宕州方向来。若是派到渭州方向……”马三奎突然打了个激灵。他从宕州方向走,都被人阻截,那派往渭州方向的岂不更敌人是阻截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