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宗际费力咳了几声,终于顺过气来。他站起来,用力抚了几下胸口,转过身来摆手道:“老毛病了,不碍事。”
李潜仔细看了看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发现虽然他脸上的皱纹很深,头发花白,身形有些佝偻,看上去如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子。但以李潜前世急救外科医生的眼光,通过他的面部皮肤的光洁程度能够推断出,他应该只有五十出头。想来是因生活的艰辛和病痛的折磨才让他未老先衰。
李潜还通过梅宗际虽然费力的咳嗽,但却没有咳出痰液的细节推断出他的肺并非脏器病变,而是肺部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所致。想到师父身体这么差,还要费心照顾自己,李潜有些心疼地道:“师父,你怎么不找个大夫好好治病?”
梅宗际听了略微一怔,道:“为师都治不好,这病岂是寻常大夫能治好的?呵呵,潜儿放心,为师这病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息不要累着就没事。”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宏亮地声音,“梅大伯,狗剩哥好些了吗?”
“小柱子快进来。你狗剩哥好了。”
砰砰砰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身材高大的小柱子一溜烟冲到李潜面前,拉着李潜的手万分惊喜地道:“狗剩哥,你终于好了,吓死我了。”
李潜看着自己的玩伴和最好的朋友,紧紧握着他的手,既激动又满怀感激地道:“谢谢你,小柱子,要不是你背我回来,我肯定没命了。”
小柱子憨憨地一笑,道:“狗剩哥,你说什么呢。你以前不也经常帮我吗?我帮你是应该的。”
“潜儿,你饿不饿?”梅宗际突然问道。
被梅宗际一提醒,李潜的肚子立刻发出咕噜噜的动静。
梅宗际听到李潜肚子里的动静,道:“我去煮粥。你身体刚好,好好歇着吧。”
李潜连忙掀开被子,道:“师父,还是我去吧。躺久了觉得更乏,起来活动一下反倒舒服些。”
梅宗际有些担忧地道:“你三天水米未进,身子虚,还是休息一下,等会吃了粥再活动吧。”
“没事,师父。让小柱子帮我就是。不会累着的。”
梅宗际听了点点头,道:“也好,小柱子,就麻烦你帮着他点。”
小柱子连连点头,“放心吧,大伯。”
李潜坐起来,向地下一望,只见地上摆着两只草鞋。再看梅宗际和小柱子脚上穿着的也是两只草鞋,而且梅宗际鞋面上的草绳已经断了大半,只剩下两根草绳连着,整个脚面几乎全露在外面。李潜没由来的鼻子一酸。
梅宗际注意到李潜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道:“为师已打好了草绳,这两天就打草鞋。给你和小柱子也打一双。”
小柱子立刻眉开眼笑,道:“谢谢大伯。还是大伯打的草鞋好,穿着舒服。我爹打的草鞋太毛糙,穿着扎脚。”
李潜忍住心中的酸楚,下了床穿上草鞋站起来。或许是因起的有些猛了,他只觉得两条腿有些发软,使不上力气。小柱子见他有些摇晃,立刻伸手扶住他。李潜怕梅宗际担心他,不动声色的挣脱了小柱子的手道:“师父,你去休息吧。一会煮好了粥叫你。”
梅宗际将一切看在眼里,本来想劝李潜多休息,可又他不高兴,便怕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李潜在小柱子的陪伴下慢慢走到房外。他看到院子很小,东西有十多步宽,南北也不过十多步长。院子左侧是一间茅棚,里面垒了灶,灶上放着只铁锅。离灶台不远,堆着码放整齐的劈柴和一堆干草。棚架子上吊着几块肉干还有半只山鸡。
李潜来到茅棚,揭开锅盖,见里面干干净净。李潜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对小柱子道:“你去生火。”
小柱子点点头,走到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