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那帮洋人全跑了!”
陈宏义大声地对着蔡昌永喊道。
蔡昌永正在清点上岸的弟兄,并不理睬陈宏义的大喊大叫。
陈宏义急了,一把抓着蔡昌永的肩膀,嘴巴凑到蔡昌永的耳朵边,大声的喊:“我!跟!你!说!那!帮哎哟你踹我干嘛!”
蔡昌永被陈宏义突然这么一喊,耳膜快破了,下意识的往他右腿小腿上一踹,踹到陈宏义的右小腿胫骨上。
小腿胫骨是人身上少数肌肉覆盖较少的骨骼,一脚上去踹的生疼。
陈宏义抱着右腿单脚跳着;蔡昌永则捂着耳朵弯着腰。
要是陆炎看到这两个“得力干将”现在还在这里插科打诨,不知道是不是鼻子要气到天上去
蔡昌永先恢复了过来,拉着陈宏义,往旁边一指,说:“你他妈的瞎喊什么?那个洋鬼子不还在吗?”
陈宏义弯着腰捂着腿,顺着蔡昌永指的方向看去。
那个法国少尉还在。
但除了他,那些白津带过来的法国士兵也就只剩四个人围在他们身边了。
本来还有些耀武扬威的法国佬,现在也像泄了气的充气人娃娃似的,无精打采。
陈宏义没兴趣看这五个法国人,他转过头问蔡昌永:“他在顶个球用啊?咱们兄弟有多少上岸了?”
蔡昌永环视了一圈,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多的弟兄上岸。
然而,岸边只有冲上来的尸体。
一阵阵,随着海浪,漂浮着c翻滚着的尸体。
有山寨里的弟兄,也有商船上的水手。
在稍远的海面上,有三艘被火炮击中后驶向岸边的商船。为了不让船沉没,这三艘船的船长主动向岸边靠拢,搁浅在浅滩上。由于被火炮击中后着火,船上的人也都争先恐后的跳下水去。
更远处,有两艘船正努力的逃离。这两艘幸运的小船,应该是在纵队的远端。当火炮响起时,立即机灵的转舵,向外海逃去去了。
而另外两艘船,则被当场击沉。一艘船直接被击中火药库,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爆炸的火光就像庆祝新年的烟火一般,将船上七七八八的杂物炸飞到天上去,将半边天都照亮了,这才让陆炎有机会在“烟火”下偷偷亲了林瑶
蔡昌永看完四周惨烈的景象,倒也并不气馁。
“一百二十八人。”他对陈宏义说道。
陈宏义一听,哭丧个脸:“啊?那咱们就剩一半人了啊?哎呀妈呀真是吃大亏了!”
“你号丧什么!?”蔡昌永怒骂道:“咱们有这么多弟兄还活着,不该感到高兴吗?”
老蔡毕竟年岁较长,为人稳重。
他知道,越是在艰难时刻,越是要想一切办法鼓舞激励士气。
他也顾不得陈宏义在这边胡说八道,赶紧将几个刚从水里游上岸的弟兄扶起来,帮他们控水,捡拾冲上岸的各种物资。
“老蔡!老蔡!”
陈宏义忙不迭地又慌里慌张的来找蔡昌永了。
蔡昌永有点不耐烦了,吼了一句:“干里良啊?”
一句闽南语粗话就骂出口了。
陈宏义见一向儒雅稳重的老蔡也骂粗口了,楞在原地。
这也难怪。
大王提前上了岸,却将二十几人留
在岸边,如今又不知去向。
他们也是看到岸边燃起了篝火,发出的确实是偷袭的信号,才纷纷下船向岸边涌来。
谁曾想只有一半的弟兄下到小船往岸边驶去的时候,岛上的炮台忽然开炮了。
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而现在主心骨也不在身边。
任谁都有情绪。
陈宏义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