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勉强压住心中的困惑。
可刘陷却不一样,刘陷隶属魏廷赫赫有名的几支野战军团之一,和崔秉,独孤浑焕的履历颇有几分相似都曾在寿春一带与南朝作战,无论是萧齐,萧梁他们皆与之有过交手。
只不过此前提过独孤浑焕受制于种种原由不仅难以升迁还屡遭刁难,因而并未有太多的名声也不被人所熟知,可崔秉却不一样。
他虽然有个同样当刺史的老爹,可在寿春一带的战功可都是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做一丝假,一刀一枪的拼出来的,因此刘陷对此人是格外敬重。
在得知燕州局势糜烂到了如此地步时刘陷心头立时便涌上了浓浓的疑惑,而更让他心寒的是随着日夜前行,距离燕州越近包括两军将士在内的所有人都越是能够清晰感到眼下弥漫在燕州上空的那股非同寻常的气息。
尽管这么说来显得太过玄妙,可就连张景宗都不得不承认自踏入燕州地界后他便陡然生出了一种极为不适之感,而这种不适之感到了他们临近一处村镇时这才面目原本的浮出水面,让张景宗和刘陷以及一众将领尽数感到心惊不已。
举目望去这座规模尚可,在地图之上有着明确标识的村镇竟已是空无一人,连常有的鸡犬也未曾所见。
起初众人都认为是这处村镇遭受了叛军惨无人道的屠戮,可细细勘察后他们却发现并非如此,尽管在村镇各处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搏杀战斗过的痕迹,但毫无疑问的是如果仅仅是这种程度规模的杀戮那远不能做到将一处村镇做到鸡犬不留的地步。
显然答案应该是另一种,这里的百姓民户被人尽数迁走了!
一念及此张景宗忍不住与刘陷相视一眼,目光中皆是一片忌惮。
两人一个曾是朝廷将校,现在担任边关镇将,另一个则是正儿八经的将军,虽然都不是深谙朝堂之道的官吏可对于现如今各地官僚们的作风和行事施政方式却是再清楚不过。
他们明白这绝不会是燕州的地方官吏所为,因为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任何一个地方官吏敢于做出这样迁走地方百姓的事来,哪怕是身为封疆大吏的崔秉!
要知道眼下他们所面临的这可不是什么黄河决堤之类的天灾,而是实实在在的人祸,是烽火四起的叛乱。在这样的情况下擅自迁走治下百姓说轻了也是比刘陷相信如果张景宗真要这么做,那他就绝不会再让自己率领着一千轻骑完完整整的从怀荒镇中走出,也不会能够带领怀荒镇走到今天这一步,更不会在前番只身留在大军营中只为取得一众包括自己在内的朝廷将领以及主帅元渊的信任,显然张景宗还有着更大的企图。
而这个企图在刘陷眼里已是明白无误,在他看来张景宗显然就是一个想要趁此机会不断壮大自己吞并地盘以期在未来叛乱平定时能够攥取更多利益,甚至用这些此刻毫不值钱的北地军镇换取朝堂高官厚禄的野心勃勃之人。
基于这一点,虽然心中对两支分头出发的军队颇为发怵,但刘陷最终还是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而是准备按照原计划与张景宗一同奔赴燕地平叛。
对他而言张景宗的确是一个野心家,但这个野心家却太过天真,甚至是有几分可笑。
难道他真以为只要拿下了周边的一些个军镇地盘就能够成功揽下更多的谈判资本吗?
纵然是聚起十万大军又如何!
战争中起到决定性力量的终究是少部分精锐,而这些精锐张景宗手中不过数千,根本无法与朝廷相比,届时若是其还极为天真的执迷不悟,那么换来的也只有自取灭亡!
真正让刘陷在意的是那股令人侧目的民心,他无法想象凭什么一个同样是来自洛阳被发配到军镇中的世家子弟为何能够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中获得怀荒镇上下的如此拥戴。
就连明显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