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陶先生您在此真如雪中送碳救了我怀荒百姓啊!”
张景宗见对方言语中对须卜鹿姑的粗怒行为没有丝毫不满虽是长出了一口气但却不敢太过掉以轻心,当下他立刻便在讲述眼下困难的同时轻轻给对方戴上了一的可没错?“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一惊,苟南一更是左右凝望不见有旁人在侧,唯独陶参猛然一愣随即再度深深俯下身子叩首道:”将军明察秋毫还望将军恕罪!!!此话的确不是出自陶参本意,而是流民中一位与陶参结伴而行的年轻人听闻小老儿遭遇后深感怜悯这才好心出言提醒!!!
只是前番小老儿并未听入心中这才未曾道出,还望将军恕罪!!!“
陶参眸光诚恳,显然没有半句假话,而张景宗听到这里也是陡然那陶参口中的那位年轻人提起了几分兴趣,在他看来陶参自幼便受其父忠诚之举的熏陶,回到魏境后宁愿隐姓埋名在边关求生活也不愿公开自己的身份,否则以其大匠身份又身兼筑城术定不会落魄至此。
更何况北凉早已不复为患,魏廷根本不会对他这样的凉臣后代关注太多,相反很可能会将其大张旗鼓的招为己用以示贤善。
眸若星辰,面如冠玉,称得上是仪表堂堂。
有道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要全面评价一个人的品味与涵养,外表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方面但却往往是最直接也最关键的。不过有一种人不论他的穿着打扮如何,哪怕是浑身污垢也足能令人不敢小觑,心生感叹敬佩,而此时坐在自己跟前的,这名被陶参唤作苏小哥的年轻人便无疑是其中之一。
张景宗屏退左右定定望着对方也不打扰,半晌过后见对方还无半点不适或是刻意造作不禁心中感叹嘴中脱口道:“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于张景宗而言此时他能够想到的,能够形容这位苏姓年轻人的话也只有这一句了。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正是自己这脱口一叹竟是让跟前这个苏姓年轻人第一次放下了手下书卷认真地抬头打量起了自己。
见此张景宗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对方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竟是因为这句感叹,他并没有剽窃后世那位著名词人任何名句的意思不过是脱口感叹而已,眼见此景他心中也是略有几分尴尬,好在他可不是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白了,当下按住心中的种种感叹他再次开口道:“苏兄,就是你教陶先生说的那番话?”
张景宗没有丝毫看轻对方的意思,哪怕此刻自己是手握六千重兵的一镇之主而对方只是个混迹流民队列行至怀荒的年轻人。
好,既然你懂我你重我,那我便必不会让你失望!
想到这里苏姓年轻人略略收拢心神,而此时我们的张景宗张大军主正屁颠屁颠的等着对方赐教呢,完全就不知道对方方才剧烈丰富的心理活动,不过哪怕就是察觉到了他眼下也再没有半分心思去细细琢磨,因为正在此时那位年轻人便已是开口,而这一开口便是振聋发聩之言!
“柔然南下虽气势汹汹但军力分散且各部落间各怀鬼胎,不出月余便会因久攻不下雁门而顿生退意,届时只要张兄你引本部轻骑冲杀与受驱流民里应外合,早已掠得心满意足的柔然人必定不愿死战而欲借弓马之力逃回漠北保全财帛,既是如此张兄你又为何不出兵呢?”
苏姓年轻人一语落下满堂寂静唯有张景宗在短暂沉思后微微摇头,这年轻人口中的道理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如其所言柔然人的确军力分散也确实各部无法齐心协力,但战阵之道哪有怎么简单,现如今柔然聚集在雁门关外的兵马至少有数万之多,反观自己能够如此奔袭作战的唯有风字营一千五百骑,这么悬殊的兵力对比在一马平川的雁门关外若是拉开了架势一战那自己必败无疑啊!
更别说那尚不知数量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