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护军参领?”卢氏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怒从中来。
护军参领跟固恒伯差这么远还能搞错?
“不成!这亲不能退。”卢氏后知后觉道。
她总不能让媒婆去固恒伯府说搞错了对象,要退亲吧,这么荒唐的事她可做不出来。要是这么做,明日庄庆侯府定然要沦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新谈资。她不能为了满足次子而置侯府于唾沫星子的漩涡里。
“母亲。你就再帮儿子一次吧,儿子是真心喜欢程姑娘的。”吴泽哀求道。
卢氏却无动于衷,几日前次子也是哭着喊着要娶苏姑娘,这才几日,又改口说要娶程姑娘,谁知道这次有没有搞错,她可丢不起这么大的人。
“听母亲的,这亲不能退。那位苏四姑娘,母亲听媒人说了,长得是真水灵。你若是存了心想要娶程姑娘的话,那先把苏四姑娘纳为房妾也未尝不可。”
本来那位苏四姑娘就是一位通房所出,之前次子还只是侯府幼子,娶个庶女作正室,已经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了,现在圣旨已经下了,泽儿已经是世子了,再娶个通房的女儿,就更不体面了,一个通房所出,能嫁给世子为妾,也算得上是一门如意亲事了,固恒伯府也该知足。当然,如果苏家不同意的话,要退亲,她也不会拦着。
“不,儿子不要什么房妾,儿子只要一位发妻就够了————”
“住嘴!”卢氏铁青着脸,怒喝道:“要不你就纳了苏家姑娘为良妾,等寻了机会再找程家议亲。要不你就等着娶苏四姑娘为妻,你自己选吧。”
本以为次子开窍想要娶妻生子,她也能盼着早日抱上大胖孙子,结果却被次子的亲事搞得里外不是人,她向谁诉苦去。
“我去找父亲。”吴泽撂下一句话便跑得没了影。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太阳日照当空,大地万物皆收小了影子,巴巴地沐着日光浴。
庄庆侯正在书房里歇着,早上练完武,冲了个冷水澡,此时正歪斜斜地躺在榻上。听见敲门声,立马伸手抓过一件衣服盖在胸前。正想问谁,敲门者已兴匆匆地来到跟前。
“父亲,你认识程护军参领吧?”吴泽全然无视赤着上身的庄庆侯,脱口问道。
“认识啊,泽儿怎么问起他来了。”庄庆侯半披着衣服,悠悠问道。
“那父亲跟他熟悉吗?”
庄庆侯张了张嘴,撩起眼皮看向次子。
都是武官,肯定比什么翰林院掌院要熟悉啊。之前他跟幕僚聊起儿女亲事的时候,也有听说程参领家中有位待字闺中的女儿,长得很是娇俏灵气,他便随口问了问,没想到那位程参领说他女儿还小,还想在家中多留两年。当时他就有种自己是大野猪,觊觎别人家的白菜的错觉。什么多留两年的屁话,不就是瞧不上他庄庆侯府的门第么。
庄庆侯悻悻摸了摸鼻子,从鼻腔里喷出几个字:“不熟,不熟。”
男子眼中闪烁的光芒暗了下去。未待老庄庆侯再说,便消失在门框中。
固恒伯府中,人人脚步轻快,处处可见红绸彩带,洋溢着浓浓的喜事气氛。
珊瑚听了张妈妈找人传的话,拔腿便向南苑跑去。
张妈妈的女儿也在伯府针线房里当差,跟珊瑚有些许交情,珊瑚便通过张妈妈第一时间获得了南苑的新动静,这次的好事可不能再让钰儿抢了去。这么想着,小丫鬟不自觉又加快了脚步。
但是站在南苑门口听完壁脚的珊瑚,脸色却渐渐变得煞白。
她没听错吧,媒婆说庄庆侯府要把姑娘纳为房妾?正室和房妾差这么远还能说错?别说字面读音相差甚远,就是地位也是天镶之别,退一万步来说,无论小妾如何得宠,在正室面前都是矮一大截的,平日里有什么宴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