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宠爱,这份独饮一瓢的宠爱。
可或许,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风裳的步伐忽地停了下来,指指前方玄武门城楼。
城楼之上,点着灯火,来来往往数个将士手执刀戟,面色严肃地巡逻。
他们好似不知疲倦,即使已是深夜,他们依旧精神奕奕。
凤承天看着一身华服的女子仰头看着前方城楼,眼中已有了泪光,即使涂了那么多胭脂,依旧遮不住她自心底透出的怀念。
她的声音终于含了哽咽:“天,我心中极念他们,念三壮,念白逍,念数位随我出生入死之人,可他们俱已不在我身边了”
她没有提应惊鸿,可凤承天知道,她心里有那个人。
玄武门城楼下亦有些守卫的将士,他们瞟到了风裳,脸上现出惊喜,急忙跑来,弯腰做礼。
“将军今日大喜之日,怎会来北衙?”
那些将士看到她形容奇异,并未有吃惊,似乎早已习惯她的奇怪作为。
风裳扭头看了眼凤承天,眼中是乞求。
凤承天蹙蹙眉,终还是点点头。
风裳立即转过身便朝城楼旁侧的青石楼梯跑去。
她提着裙摆,每一步都有着迫不及待。
路过的兵士见到她,都十分亲热地同她打招呼。
凤承天负手,缓缓跟在她身后。
上了城楼,一阵猛烈的风刮来,将她的裙摆扬起,风裳大笑出声,张开双手,在城楼上蹦跳着转了几个圈。
接着便朝前方跑去。
前方,灯火通明,正是士兵值班交接期,无人看守。
凤承天的瞳孔猛地缩紧。
他的脚步还未迈得出,她就已站到了城墙之上,迎风独立。
像他初遇她时,她骗他的假名。
应风,迎风茕茕独立也。
后来,他一步一步将她的傲骨打碎,侵入她的孤独,让她一生年华中尽是充斥着他。
她便永远是他的风。
而他,是她的整个天。
长安城里植了诸多梨花,是她所求。
晚春时节,满城如冬日白雪,扬落于城中,恍如落进数年前的梦境。
此刻,白色落英扬在立于城墙的她身上,如雪融进了烈火中。
那烈火,即将随风而走。
凤承天看着那抹身影,疼痛似乎都要入了髓,刻进灵魂。
他走近,伸出手:“下来,随朕回去。”
风裳摇头:“天,我饿了,可否叫唐公公为我做碗面?拌些城东的油菜花,浇些鸡汤。我只要唐公公所做,他做的,我才爱吃。”
凤承天捏紧拳,命人去找唐康。
城楼上的风有些大,尤是夜里,将站着的风裳吹得有些微晃。
凤承天只越急,又朝前迈一步,风裳看见了,并未阻止。
只是微微笑笑,坐到了身后的城楼石砖上。
她抱住自己,看向那位她爱着的帝王:“陛下,妻若离?君何存?”
凤承天脸色几乎已僵住,他紧紧凝着她,恨不得将她撕碎:“下来!随朕回去!”
风裳不理会他的咆哮,眼神渐渐有些变得迷离,追忆起了故人往事。
她眼中滚出泪,嘴上却依旧笑着:“其实惊鸿他不是要反你的江山,他只是不想我离开他,你明白么?”
凤承天漠然:“可你是朕的。”
风裳食指与中指敲打了几下身下石砖,问:“那面上来了么?”
话音落,唐康身后跟了一众内侍宫女,端着热气腾腾的面,喘着粗气跑上了城楼。
唐康立在不远处,擦着汗,幸着他知这位平日里爱吃他